田秀英生前不但心灵手巧,才华非凡,而且还时时心怀国家,处处以大局为重,常督促崇祯勤勉国事。崇祯曾欲为她大肆筹办生日,田妃上书婉拒,请崇祯多以百姓国事为念,勿要为她的生日耗费精力财力。
可如今,那个贤惠的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朱由检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失去了一半生命般难受.....
痛失至爱,崇祯泪流满面,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就命人备撵往承乾宫方向奔去。一进东华门朱由栓就开始抽咽起来,来到承乾宫门口,还没等他下撵往里面走,一名正要去向他通知田贵妃死讯的太监,就迎面而来。
见如此情景,也不用那太监再言语什么,崇祯就知道知道,他永远的失去了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子。一时间悲由心生,不禁以袖掩面,悲痛地呜咽起来.....
此时田贵妃的尸体已经被人用素净的锦被覆盖,脸上盖着纯素的白绸。田秀英所生皇子,永王朱慈炤和后来人称‘朱三太子’的朱慈焕二人,及阖宫太监、宫女,来不及穿孝服,临时就用白绸条缠在发上,跪在地上痛哭,承乾宫掌事太监吴忠,也率领一部分太监在承乾宫门内跪着迎接朱由检。
崇祯帝大哭着下辇,任由太监搀扶,一边呜咽一边踉跄地向里面走去。等到了停尸的地方,朱由检对着田妃的尸首就是嚎陶大哭.多年夫妻.最终还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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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办完了田贵妃的丧事,虽然心中悲戚,但是为了国家,崇祯帝还是每天坚持上朝问政。
这一日夜间,朱由检在养德斋内又做起了噩梦。
前天夜里,崇祯梦见杨嗣昌跪在他面前默默流泪。
只见印象中原本气质儒雅的杨嗣昌,此时已是须发皆白,蓬头垢面。
见此情影崇祯心中难过,忙问道:“卿离京时,胡须都是黑的,鬓边并无白发。今日见卿,何以老得如此?”
杨嗣昌神情愁惨,回答道:“军中日月,皇上何能尽悉。将骄兵轻,人各为己,全不以国家安危为重。臣以督师辅臣之尊,竟指挥不灵,欲战不能,欲守不可。身在军中,心念朝廷,日日忧谗畏忌……”
崇祯不由得又是悲从心中来:“爱卿,这些朕全知道,卿不用说了。朕要问卿,目前中原局势危如累卵,贼势猖撅,如火燎原,卿有何良策,快速速说出!”
“襄阳要紧,不可丢失。”
“襄阳有左良玉驻守,可以无忧。目前河南糜烂,开封被围日久,城中已经绝粮。卿有何良策?”
“襄阳要紧,要紧,要紧哪皇上.....”
“卿不必再提襄阳之事了,去年襄阳失守,罪不在卿。爱卿身在四川,几次驰檄襄阳道张克俭与知府王述曾,一再嘱咐襄阳要紧,不可疏忽。无奈他们……”
咔嚓!就在这时,乾清宫的屋脊上一声炸响,隆隆雷声滚向午门。
崇祯被雷声惊醒,梦中情形犹能记忆,他想了一阵,才叹了口气说道:“近来仍有朝臣攻击杨嗣昌失守襄阳之罪,他这是来向朕辩冤的呀!”
昨天夜里,崇祯帝又梦见田贵妃,仍像两年前那样美艳,在他眼前轻盈走动,不知忙些什么。
朱由检喊她的乳名,田秀英回眸一笑,似有淡淡哀愁,却不来他身边,也不停止忙碌。崇祯见左右无人,便情不自禁地扑上去要将田秀英搂在怀里。
但是田妃的身子轻飘一闪,使他扑了个空,崇祯连扑三次,都被她轻轻躲开了。这时朱由检才忽然想起,田妃已死,不禁失声痛哭,从梦中哭醒。
遵照皇后“懿旨”,宫中女官魏清慧每夜都会带着一个宫女在养德斋外间值夜。她在睡意矇眬中被崇祯帝的哭声惊醒,赶快进来,跪在御榻前劝道:“皇爷,请不要这样悲苦。陛下这样悲苦,伤了御体,田娘娘在九泉下也难安眠。”
崇祯又硬咽片刻,问道;“眼下什么时候?”
“还没到四更,皇爷。”
“夜间有没有新到的紧急军情文书?”
“皇爷三更刚刚睡下时,有从河南送来的一封十万火急军情文书,司礼监王公公为着皇爷御体要紧,不要奴婢叫醒皇爷,放在乾清宫西暖阁的御案上了。”
“去,给我取来!”
“皇爷,请不必急着那种军情文书,休息御体要紧。皇后一再面谕奴婢……”
魏清慧还想再劝些什么,可崇祯帝却截住她的话说道:“好啦,你先下去休息吧。”
其实在心里,朱由检也不想看河南送来的军情文书,因为他知道,就算看了也没有任何办法。自从松山战败与朱仙镇大溃逃后,明军主力尽失,除非调动边兵,朝庭已无援兵可派。
等魏清慧退出去以后,崇祯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却是怎么都不能安歇。
听着窗外的风声、雨声、养德斋檐角上的铃声,朱由检茫然望向窗外,想起这几年来朝庭的困境,想起河南与开封的流贼,还有关外数次攻入中原的建奴……种种烦恼涌上心头,渐渐地崇祯又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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