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家为什么不在餐车坐着,却回到自己的包厢了?”石磊光记得艾莫斯里说之前火车上发生了一些事。
“咳﹗咳咳……”梅尔女士忽然在床上咳了起来,声音好像很痛苦似的,“水……水……”
安娜紧张得撇下石磊光,马上走到榻前,扶起母亲,拿起刚才的水杯就餵起了水来。
“不好意思,我母亲这个是老毛病,吃点药休息一下就没事的了。”
石磊光听得皱起眉头来,心想这老太婆一把年纪,病恹恹的,还要来趁热闹坐火车北极遊,也不知想图什么,万一客死北极怎么办?看着她的女儿安娜也蛮可怜的,长得干干瘦瘦,像个下人似的服侍她。
“我还是不打扰梅尔女士休息了,告辞了。”说得客气的他转身推门而出,转头一看,只见安娜用带点歉意的目光瞧了他一眼,门就在他前面关上了,他大力的吸了一口气,那包厢瀰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老人异味,安娜可能已习惯了,他对这种气味却没有抗体,而且非常抗拒,这气味令他想起已去世的奶奶,那时候他还小,只记得老房子一个阴暗房间,窗簾拉得紧严,不透进一丝阳光,空气中瀰漫着浓重的药味,病榻上奶奶的(口申)(口今)声,这一切,都成为他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他奶奶最后是怎么去世的,他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一个晚上,他在夜里被吵醒,发现大人在房子里乱窜,脚步声纷来沓往,他悄悄地下床,走到房门口偷看,苍白的月色下,有几个人把一块盖着灰濛濛布的床板抬走了,然后奶奶就不见了,他从此再没有闻到那阵药味,梅尔女士的包厢,勾起了这阵遗忘了的气味回忆。
石磊光回过头来,这一节车卡出奇的安静,他走近车窗,玻璃上蒙了一层白濛濛,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在这列火车上,感觉就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他提起精神,朝着车厢的另一头继续走,穿过前面的车门就是他坐的车卡,那个女人不知道会不会厚脸皮的回去了,一想到这里,他有点却步,他根本不想再见到她,一见到她,就会提醒自己被骗了。他转过头来瞥了走廊一眼,狭长的走廊上,只有几盏灯亮着,可能是节约能源的关係,三个包厢的车门都没有打开,让他怀疑到底火车上还有没有其他乘客。
“之前火车上到底到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探员为何讳莫如深的不告诉他?”看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说不定关係到能不能回家,他既然不肯说,只能找龙井问个明白了,他也奇怪,为何每次遇到问题时都会想到这个女记者的名字,她是有点令人讨厌,但好像又肯愿意帮助他,而且对他的态度也总是怪怪的,他不敢再想下去,於是折返刚才的车卡,看着关着的第一个包厢门,他放胆的敲了两下。
等了一会,门后仍没有动静,他不死心的再敲了一下,过了一阵,依然没有人回应,他好奇的侧起头把耳朵贴到门上去。
“你在干什么?”一只手忽然搭在他的肩膊上问,石磊光吓得马上转过头来,只见龙井一二三若无其事的站在他的身后,眼神充满鄙视。
这女人﹗怎么好像鬼魅一样神出鬼没的?石磊光奇怪他怎么完全听不到她走近身后的气息。
“安娜要我过来跟你说声谢谢﹗”石磊光胡诌了一个理由,话一出口,顿觉得这个理由有点牵强。
龙井一二三定定的瞪着他,满脸狐疑,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扬了扬眉挑衅:“就是这样?”
“嗯,我还有一些话想跟你说。”石磊光装作有点腼腆,然后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可以进去说吗?”
谁知龙井一二三目光一转,眼角溢出笑意,故意挨近,眯着眼说:“不如到你那边说吧。”说完,竟然毫无顾忌的向石磊光抛了一个媚眼,石磊光看得眉心打结,心想这女人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吧,只见龙井一二三已经俨如女主人一样傍在他的身边,推开两节车厢车门,和他一同穿过走廊。
二人来到第一卡车厢的第一个包厢时,石磊光反而有点担心那个女人还在里面,如果给她看见自己和龙井走在一起,应该如何解释呢?但是,当门打开后,他心里终於舒了一口气,里面根本没有人。
“吱”的一声,门才一关上,龙井二话不说的整个人撲进石磊光的怀里,杀得他有点措手不及,心想这个女人竟然如此开放,咀还没来得及说话,屁股和胸口已被龙井的双手施袭了。
石磊光也不是第一次碰女人,但表里不一、如此放荡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被对方摸得浑身发酥,有点心猿意马了。
正想发作之际,龙井却忽然一把推开了他,然后一屁股坐在床上,双腿交叉搭在床缘,摇着腿没好气说:“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仿如一盆冰水浇上来,石磊光被她突然正经起来的举动弄得万分尴尬: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全身上下,不该摸的地方都被这女人摸遍了﹗他定了定神,慢慢的走到窗口,先平息了胸口的一团火,然后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龙井一二三表情誇张的昂头作大笑状,似笑非笑的说:「要感谢我了吗?」
石磊光敷衍的说:「谢谢﹗」
龙井满意的笑了,然後一脸认真的说:「因为炸火车的不是你。」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石磊光直接问。
龙井一二三拨了一拨额上的浏海,微笑的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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