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赵灵蝉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逃!”
身后紧追不舍的人比豺狼虎豹还要可怖,如果落到他们的手里,她明白,只有死路一条。
b市今年的雪比往年要大许多,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下,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又一层。放眼望去,除了那条笔直的黑色柏油马路,这个世界都是银白的,被雪裹着掩去了真实的面容。
她拼命地奔跑,脚下松软的厚厚积雪似乎对她没有一点影响,跑步的天赋点在这一刻被全部激发。自别墅里出来,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可是脚下的步伐却没有任何缓慢的意思,依旧健步如飞,雪块在她的脚下飞溅散开,她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破碎的脚印。
脱离了雪地,到了柏油马路上,她的步伐便更快了,大风夹杂着飞雪窜进她的嘴里,冰冷又苦涩。她抬眼望向柏油马路的远方,什么都没有,绝望气息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抓住她!”赵灵娇仿若尖叫的声音隐隐从后面传来,“别让她跑了!她跑了我们全要完蛋!”
有人自身后揪住了她的长发,顺着发尾往上缠,另一只手覆住她的肩膀,那个熟悉的不行的怀抱自后方袭来,重重地将她往前压。
冲力使她狼狈地跌倒在地,脸颊重重地擦在马路上,只感觉冰凉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袭来。身后人紧紧地压着她,那个曾对她说遍这个世上最动听情话的低沉略沙哑的男声在她耳畔轻喘轻笑:“阿蝉,你逃不掉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被背叛的愤怒和委屈在那一刻尽数涌了上来,她歇斯底里地质问嘶吼,“为什么?!为什么?!”
成俊一手用力压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反手制住她的双手,膝盖弯曲,顶住她的后腰,他略略起身,轻喘着对她说,声音还带着些磁性的沙哑:“如果你没有听到你不该听到的事,也许在我和娇娇结婚之前,我们还能够继续维持现在这种肉/欲关系。尽管并不爱你,可我也从未想要伤害你。可惜命运弄人,阿蝉,不能再留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轻蔑的笑意:“要不要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将这人视为生命中的挚爱,可这人却要将她置于死地。
这一刻,赵灵蝉的心灵防线尽数崩溃,泪如泉涌,止也止不住。
“我从来都没有逼迫你和我在一起!我和爸爸到底欠你们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她绝望地质问,那怒不可竭的声音里还有无奈的梗咽。她的情绪已经混乱,这质问是对成俊的,亦是对赵灵娇与刘正德的。
成俊是她的男友,赵灵娇是她的姐姐,刘正德是父亲最好的朋友、最得力的下属。父亲过世后,他们倾尽全力守护着父亲的公司,安慰着在陷在父亲去世现实里出不来的自己。
可是这一切都是假象!她的男友劈腿姐姐,温柔善良的姐姐原来是刘正德的亲生女儿,而父亲的死,竟是他们两人联手策划的。
可笑的是她什么都不知道,过去的二十五年傻白甜一般地被蒙在鼓里,活在他们制造出来的虚伪假象里,甚至感谢他们。为了拯救快要覆亡的公司放弃自己的前程,她听姐姐的话,卑微承欢于各种领导人身下,从前景无限的明星堕落为名媛。可这一切算的了什么?只要父亲的公司能够保住,只要父亲的心血能够长长久久,她牺牲的一切就是值得的。
可是,到头来,这一切也是假的,多么讽刺啊!她所付出的一切,最后不过是为了爸爸当亲生女儿一样养大的白眼狼做嫁衣!这叫她如何能够不恨?!
恨自己愚蠢啊!赵灵娇和刘正德做了那么多事,动了那么多手脚,怎么可能没有破绽?赵灵娇和成俊能够走到这一步,若她仔细点,用心点,又如此察觉不出他们奸/情迸射出来的火花?是她愚蠢啊!才会被蒙在鼓里,如同一个智障一般被利用摆弄了那么久!
“这有什么可疑惑的?”迟迟才追上来的赵灵娇在她旁边优雅地蹲下,乌黑柔顺的长发映着她的面庞莹白,双颊透着淡淡的红晕,一双杏眸流光潋滟,虽是清秀的长相,可意外的迷人好看。她的神情如以往那般温柔,伸手轻柔地为赵灵蝉抚去发丝上的飘雪。
“阿蝉,你也不要怪姐姐,姐姐也是走投无路啊。”赵灵娇的唇勾起,那双温柔的眼似是要看进她的心里,“谁叫咱们爸爸太偏心?他的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着的,而我,一无所有。”
她掩唇轻笑,“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收养了,也一样是女儿不是吗?可他的一碗水端不平,他怎么能够对你那么好?把一切都留给你?他做的这么绝,那我应得的那一份,也就只能自己争取了。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其实也不过是拿到我该得到的而已。阿蝉,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如果你继续愚蠢下去,我们还会是好姐妹,可是今天你的运气太差了,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她爱怜地将赵灵蝉散落在旁的碎发别到耳后,又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姐姐知道你一直很想爸爸,所以姐姐会满足你的愿望,提前让你和爸爸在地下团聚的。而姐姐和成俊还有刘叔叔我们会坚强地活下去,经营好爸爸的公司,守护好你和他的心血,你放心……”
“贱人!你们不得好死!”赵灵蝉尖叫,眼眶的泪似是流干了,干涩,却再也掉不下来一滴泪。她被成俊压住的身体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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