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在心里过了遍“养大的孙子泼出去的水”,接着带着和善的笑容看向李唐绪:“小李啊,我那天听特助说,你有次还开着奔驰接送小秘书上下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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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宠物医院内,谢楚清刚结束完一只吉娃娃的术后护理,她看了眼腕表,刚整理完桌上的资料打算撤班,就被沈苑拦住了。
“清姐,今天你下完班有空吗?”
她看着对方期期艾艾的神情,停了脚步:“怎么了?”
沈苑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小郑商量了下,就想抽空找个时间请你吃饭。上回我前夫的事情,还得谢谢清姐你给我出主意,要不是你,我可能现在还在提心吊胆地怕被催债呢。”
“吃饭就不用了。”角落的软垫上,卷饼四仰八叉着爪子睡的正香,谢楚清过去揉了两把卷饼的脑袋,转头对沈苑开口,“小苑,今晚我有点事,还得麻烦你收留卷饼一个晚上了。”
“这个当然没问题,”自从卷饼被它原主人抛弃在医院后,就一直是清姐在养着,一般要是没什么太大的事,清姐也不会把卷饼扔给自己。沈苑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奇怪,探头多问了句,“清姐你等下去干什么啊?”
“去见个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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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谢楚清口中不省心的小兔崽子正喝完小女朋友带来的汤,病房的电视里在播一场激烈的国际赛车比赛。谢楚明将电视声调大,分神看了眼病房门口,见到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开门进来的谢楚清,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惬意变成了委屈。
谢楚清靠着门将谢小少爷的一秒变脸看在眼里,挑眉道:“肝肠寸断?”
谢小少爷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谢楚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电视:“痛不欲生?”
谢小少爷不说话了。他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讨好般地叫了声“姐”。
就在前一天,谢楚明打了个电话给谢楚清,声泪俱下地求她救他于水火之中。
本来谢楚明酒后飙车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这事,除了谢楚清和他小女朋友外,知道的也没几个人,本来要是谁都不提,谢母也不会知道,但问题就出在谢楚明在学校消失了太久——按照谢楚明以往三天两头惹事的小霸王性子,销声匿迹一个星期就足够引人注意,更别说一个月了。
谢母昨天去参加一个市内的小型设计展,正好碰到了谢楚明的某专业课教授,两人聊了没多久,谢母才从老教授那得知,自己宝贝儿子已经一个月没在学校出现过了。
“从昨天到现在,妈已经给我打过几十个电话了,我说我逃课去旅游了她怎么都不信,怎么都要跟我视频。”谢楚明可怜兮兮地晃了晃打着石膏的手,“现在我这样,能拍什么照片给她看啊?”
谢楚清正低头看谢楚明下午刚照的拍片报告,随口回:“你就说你去埃及旅游了,当地流行扮成木乃伊吓人,你入乡随俗体验一下民风。”
“姐,我想过了,要是妈早晚都会知道我半身不遂地躺在医院里,与其提心吊胆地等,还不如在被爸打断腿前好好享受一下……”
“……”谢楚清捏捏眉心,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重点:“你就是指望我每次都能给你收拾烂摊子吧?”
谢楚明心虚地低头,心想,就算姐不帮忙,顾哥肯定也会帮自己的。
当然——这个帮的前提,必定是和他卖了自家亲姐挂钩的。
谢楚清没有一点已经被卖了的觉悟,她一字不落地看完检查报告:“照这个恢复情况,再过两个星期差不多就能取钢板了,现在可以适当做一点恢复练习,等到能拄拐的时候,再……”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电话是关淮打来的。
谢楚清打电话时并没有避讳谢楚明,后者刚听了一半的病例分析,眨巴着眼想把后半段也给听了,没想到谢楚清挂完电话后,足足有片刻没有开口。
谢楚清此刻正侧着坐在病床旁,从谢楚明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颜。他看着她沉默地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奇怪地问:“怎么了姐?”
他这句话问出口没有得到回应。半晌,谢楚清收了手机侧过脸来,她乌黑的长发随着动作顺着肩胛处流泻而下,在斑驳光线下,谢楚清的眼睫半垂,流露不出一丝情绪。
谢楚明看见她随手将报告放回了原位,淡然开口:“上钩了。”
作者有话要说: =
食物链:顾行→谢楚清→谢楚明
江山:来来让我们来采访一下谢小少爷,楚明少爷,请问您对于自己这种处在食物链最底端的处境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楚明:……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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