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阳光照下,被窝更加暖和。
房间内均匀的呼吸声停了一停。
床上的人儿张开了整闭一夜的双眼,目光清澈透亮,眼眸中还略带有一丝的睡意,双眸张了开,又闭上,又张开,往复了几次,终睁开了双眼。
掀开被子的一角,让阳光照下,虽有些眩目,但很真实。
整了整衣衫,趴在窗台上,向外望去。看着窗外的日光倾城,孩提们的纯真笑脸,心中的阴霾也散了开,透下层层叠叠的虚影,总是感受得到阳光。
推开房门,让更多的阳光充满房屋,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呼出,将前几天迷途的不快重重地排出。
“哈哈……”老村长爽朗的笑声传来。
宫蓝向老村长鞠了一躬,微笑示意道昨晚睡得很好。
“咕,咕,咕……”宫蓝肚子不争气地叫道。
宫蓝拍了拍肚子,想让这声音停下,脸涨了个通红。
依样的爽朗。
老村长转过身子,从厨房端来一碗饭,上面放着些许饭菜,手上递来一双筷子。
双手相处的那一刹那,感受着从那宽厚长满褶皱的手掌传来的淡淡体温,一路直涌上心头。
不知吃的是饭还是泪。
吃过了早饭,同老村长坐在村口,晒着温馨。
老村长递过来一把带树叶的嫩枝,示意宫蓝拿着,又从一旁拿出另一把,将树叶细细摘下,塞入嘴中,咀嚼起来。咬了几口,然后起身吐在了墙角的一个小槽内。
按照老村长的指示,宫蓝将树叶一片片摘下,约莫有一个手掌了,拿起,一股脑儿塞入口中。酸,甜,苦,辣,咸,鲜,涩,七种不同的味道涌入口腔中的舌头味蕾上,是一种很奇怪的味道,最终汇合成一股浓重的腥味,直冲上天灵。
短暂的失觉,心中的思想在这一霎那被定了格。
倏的又一下子涌出,冲击着整个身体,冷,热,不停地交替。脸上的神情一会儿像是处在炽热的火炉中,一会儿像是掉入了极寒的冰窟内,身子忽冷忽热,触觉失去了感应,原本的任何痛楚也似与他毫无瓜葛。
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在抽搐。
嘴角微微溢出了白沫。
小小的泡泡不断翻腾,像一炉煮沸的开水。
老村长坐在那边没有动,目光坚定,嘴巴轻喃。
意识空间中,已经混乱成一团。
光怪陆离的景象在不断交错,拼凑成一团,舒张,收缩,无止境的重复着。一个个片段不停汇过,褶皱,摊开,撕裂,粘合。
尽那头,一口冷寂了千万年未曾喷发过的火山,在不断地震荡着,一旦爆发出来,便是毁灭性的打击。
无尽精神层次上的折磨。
火山口上的冰层再也覆不住了,万年坚冰隐隐出现了道道裂缝,以一个点为中心,不断向外扩张着它的领域。
火山的沸温蒸汽从裂缝之中冲上,直插云霄。遇冷凝结的水汽不断的被后继的沸温蒸汽再次冲上,洒向高空,抛向云端。
终的是承受不了了吗?
火山这才真正的爆发开来。
记忆的残渣从中喷薄而出,激涌而来的岩浆每掀起一次,便是庞大的憾击。
流淌,流淌,盖过每寸土地。
寸草不生。
时间真的能抚平一切创伤吗?
温度以几何的速度持续飙升,到达了最高点。
灼烧的空气模糊着景象。
焦躁的地表裸露着炭黑,并没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有什么改善。放眼望去,四处还是不断地冒着滚滚而起的白烟。
从最稚嫩的焦块中爬出。
一只手,又一只手,终于冒出了个头。
从地里爬出,拍打着身上的焦块,全身并没有什么不适,只不过,像块干黑的煤炭。
已经不能用骨瘦如柴,皮包骨之类的话语来形容了。整个像是一人干,全无水分。
云,不断汇聚,落雷道道劈下,像要将这块大地砸碎。
雨,在漫长的前奏后落下了。
宫蓝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需要雨水的滋润,冲刷。
一滴,
两滴,
三滴,
四滴,
五滴,
六滴,
七滴,
雨滴重重地砸落在唇上,以自己渺小的身躯扑了上来,继而扩散。
干裂的嘴唇,犹如老树皮,舌尖,已经不能用舌来形容,就是舌形的枯木罢了。
触到了冰冷的久违,万木同放春。
宫蓝生平第一次如此舒爽,目光由发散空洞一聚,等待着甘霖的降下。
雨滴却似在嘲讽他,大半天至降下了七滴微不足道的雨珠。
失望,还是失望,湛黑的眸子中只带失望。
但现实却逼迫宫蓝在漫无目的地等待。
也许是诚心吧。
粒粒斗大的雨珠被九天云霄抛下,挥洒遍整个大地,滋润着枯裂多时的地皮。
这是否就是否极泰来?
也许不是吧。
当大地的最后一寸土地都吸足了水分像块撑饱的海绵,雨依旧没有停下它的恩惠,不间断地扔下水团。
地再也吸不进一滴水了。
整个看去,泽国一洲。
没有夸张的速度,没有多少迅猛的落势,水位在不停地抬升,淹没了能看见的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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