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曙光穿过云层,透到山间时,经过了一夜的寂静,山峰又迎来了另一个白天。
“师傅,我来了。”宫蓝向大殿内的黑衣男子作了一记礼。
“坐吧。”黑衣男子应道。
“是,师傅。”宫蓝找了个蒲团盘膝坐下。
“今天,我们正式开始,我们传自雷泽魍魉,是最深刻的孤独者。最黑暗的哭泣者。最无情的暗杀者。也是落寞的帝王子孙。传说黄帝晚年之时悟道,访遍名山大川,最后于巴蜀拜师广成子修行道法。数年后广成子告诉黄帝其一生已经功德圆满可以飞升成仙。在飞升之前,黄帝传帝位于儿子少昊,而后广成子传授黄帝“至道”,黄帝于是铸成宝鼎召唤神龙,自己则乘龙飞去了东海帝俊处位列仙班。可是却因此中下祸根,产生了争权之乱。黄帝有两个夫人各诞一子:西陵氏之女嫘祖,她开创了育桑养蚕,抽丝织巾,是一位伟大的女性,她生下了昌意;另外一个夫人方雷氏之女女节,她同黄帝生了少昊青阳氏。而显然昌意不满黄帝的安排,终因帝权之争贬谪到了雷泽,而此时他与蜀山氏之女昌仆的儿子颛顼成为了他不得志生活中唯一的希望。而颛顼自小机灵聪明,颇有智谋,非常讨人喜爱,他的叔叔少昊更是打小就教他习文弄乐。颛顼成年之后,少昊请他帮助料理朝政,年轻有为的颛顼不负众望,他教化民众以智不以力,因此深得人心,少昊晚年便把帝位传给了颛顼。可是颛顼却久久不能得子,直到晚年才喜得二子——穷蝉与魍魉。”
“那后来呢?”
“后来啊,魍魉是颛顼最小的儿子,相貌英俊且飘逸脱俗,与颛顼年轻时非常相似。穷蝉却为人阴险心肠歹毒,为了争夺帝位,密谋杀害魍魉。侥幸逃过一劫的魍魉为了避祸,隐居到雷泽并长住在此,成为了一个落魄的王子。兄弟迫害的无奈、手足相残的痛苦以及避难中种种辛酸的经历在魍魉的心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世界之大,却无处容身。雷泽包容了受伤的魍魉,孤独慢慢抚慰他脆弱的心灵。在雷泽的每一天,魍魉心中的怨念也在无尽蔓延。他告诉他的后代,不要相信任何人,甚至那个人,是自己的至亲……自魍魉出走之后,颛顼深知穷蝉无德不可托大业,于是将帝位禅让给了帝喾,之后自己却不见了踪迹。而雷泽也因魍魉的怨恨变得更加幽暗不堪,天空中充斥着他无尽的怨念。之后他成立了神秘的魍魉门派,收留这个世界上所有孤独的以及被世界遗弃的人,他们怀着对整个世界的敌意固守一方,并默默等待着向穷蝉复仇的机会的到来。我便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也就是现任的掌门。”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死了,都死了。”
“怎么死的?”
“这个,你现在还小,并不需要知道。传承至今已过六代,你便是第七代。”
“什么,那么久远的事才不过几代?”宫蓝有些不解。
“那男子解释道:“修道之人那如得凡夫俗子般的短寿。”
宫蓝心下一想,明白了过来。
“我乃第六代,道号,魍魊,你乃第七代,按照祖师定下的惯例,你的道号,便为魍魅。”
“是,师傅,魍魅知道了。”
魍魊又轻轻颌首道:“我们讲究的是高速战斗,一击必杀。具有出色的爆发力、迅捷的攻击速度以及高超的回避技艺。与此同时各种控制法术以及危难中影遁的特殊招式让我们都能在最不利的战斗中或出奇制胜或全身而退。那么,我们今天先从六道中的体,力练起。体,力乃是决定日后成就的铺垫,若这两道未练到筋骨之至,日后最多也只能修到第二界而已。魍魉心法共分三界,分别是藏影,遁形,无迹。每一境界分为七层,每一层又分上,中,下三等。而刚才所说的六道则为体,力,慧,脉,心,魂。体,便为体质。力,便为灵力,巧力。慧,便为通慧。也就是常人所说的七窍。脉,变为经脉,包括任,督二脉,奇经八脉,以及各类隐脉。心,便为冷静,一个人只有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冷静才能克敌制胜。魂,便为道家所说的心神。”
宫蓝听得一惊一乍,未曾想,修道竟是如此的繁琐,艰难。
宫蓝的神情自是逃脱不了魍魊的法眼,出声道:“其实,修道并不难,只要坚持便可以成功,难得是成道,也就是合道。”魍魊的一句话既打消了宫蓝的绝念又给他塑造了修道的容易现象,对于宫蓝日后的修为提升是为一大助力。
“好了,讲了这么多,也该开始了。”魍魊站起身来,朝后院走去,宫蓝自然跟着。
后院,生满了一株株参天的翠竹,风声过处,竹叶交错,发出沙沙的声响。每一株柱子都有一个半成年人手腕那么粗,绿幽幽的。
“拿着,你在两个时辰之内砍下一棵凝竹来,那便算完成了。如果没有,今晚接着砍,不许吃饭,连喝水也不行。”魍魊丢下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转身便回了屋子。
“是,师傅。”宫蓝捡起那把小巧的匕首。
那是一把相对于竹子来说小巧的匕首,呈柳叶状,入手冰凉,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反射的冷光证明这只是凡品。但是刃开得很锋利,划过处,隐隐有破空声。
宫蓝兴致盎然地挥动着匕首,毕竟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手中握上武器,难免有些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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