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修习法术,我们只得在这个阴暗潮湿且有各种怪味的地宫住下了。豆之问有洁癖,在他收拾那些破家具,清扫地面时不住地吐舌头。脸上有一种生不如死的厌倦感。尤其是那些床铺,沾满了一些十分粘稠的沥青样的东西,怎么也无法清洁。没办法,沈括不知从哪里收集一些枯枝败叶,压在上面,总算清新一些了。可还是脏得厉害。
第二件,就是屋里太冷,且总有不明来历的冷风,冻得厉害,于是豆之问找些木炭来烧,然后打开窗户,不至于被烟尘熏死。。
就这样住了几日,老者仍然不提教我们练习法术的事。真是奇怪!
“老前辈,为什么不教我们法术呢?”我忍不住要问他了。
“你们初来乍到,首先应先适应环境,然后才有可能投入地练习。而且修习法术最重要的就是戒骄戒躁!”
“哦,是吗?”我们都扫兴而归。老前辈的身影就像鬼魂似地从我们身边消失。
另一件就是我们的饮食,他不准我们踏出地宫半步,只允许在这里采集点野菜、野蘑菇之类的煮着吃。而且不要放油盐酱醋。因为他说修习法术是不允许有各种味觉。“有了味觉就会有口腹之欲,就会贪图安逸。这时修习法术的大忌。”在他喝下一口清淡的蘑菇汤时对我们说。而且奇怪的是,他好像根本没开口说话的迹象。
“好了,你们已经差不多习惯这里的生活了,现在我们再进行下一步,你们去背诵这些秘诀,然后要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才行。好了,去背吧。”老前辈又是没有动嘴唇。而且他的话又总是这么简洁。
“哦,可我觉得边背诵边修习比较好……”沈括一提到背书就头疼,他赶紧提出了自己的异议。
“好了,不要多说了,你可以一边背诵一边想象……”
于是我们都闭了嘴,回去翻出那本大部头的《龙传秘诀》出来,苦背不已,就这样约摸有半月之久。前前后后180页我们都烂熟于心。
“意形重阳,外露丹刚,霞云软骨,漫斗来量,京京来返,似水流连,有顷眉波,无树流光……”我们一口气背诵完。
“嗯,很好”老头很满意,“先教你们第一章,这是基础性的一章,虽然简单易晓,然而又繁琐得很。一旦练好就开了一个好头儿。懂吗?”
“嗯,知道了!”一听到就要修习法术,我们都难抑兴奋,“前辈,这个阶段应该有那些注意事项吗?”
“你问的很好。修习任何一门法术都应有所禁忌、有所舍弃。在前半部《龙传秘籍》的练习中,你们已经精通了差不多。很多理念也都已经根深蒂固。而后半部《龙传秘诀》,则是要你们把前半部逐一否定。”老者说。
“您说的是要我们把前面的法术全部舍弃,连想都不要去想起吗?”
“错!不是完全舍弃,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此方能推陈出新,一种更为超强的法术就是如此练就的,脱胎于前身而又否定前身。懂吗?”
“哦,就是说要在原来的基础上能够打破常规,从而又不失时机地超越。是这样吗,前辈?“我恍然大悟。
“对!“老者很欣慰。
“那你能给我们讲解一些实例吗?“
“可以。比如前半部典籍中有一招‘流星揽月’,完全是一种可观可感的法术,所以就无法伤人于无形。而在后半部中这一招则脱胎为‘涉云破月’,是强调无形之中对目标施行攻击,这种法术依靠的完全是你的意识。“
“哦。“
“那前辈,我们先从哪儿开始呢?“
“先从心开始!“
“从心开始?!“
“不错!“
接下来,他把我们领进一间更为杂乱无章的房间。那里面更是蛛网密布,而且蜘蛛似乎都要鸡蛋大,一个个张牙舞爪地在上面划上划下。什么器具上都蒙满了厚厚的灰尘。这让洁癖的豆之问又一阵呕吐。
“前辈,我们要不要先打扫一下。“
“哦,不必了。“说着,那老前辈张开嘴,做出吸气的动作。然后这片烟尘、蜘蛛、潮虫都一下子聚集一股,飞向老者的口中,他不断地把这些八只脚的蜘蛛吸进肚里。
“啊!这时怎么回事,啊,前辈不要!“我们一齐大叫。
只见老者示意我们不要惊慌,然后他面带微笑,显出专心拒绝和回味无穷的模样。
“前辈你把它们吃了?!“我们惊讶地问。
“不错,嗯,味道很好!”老者很满意。
刚说完,我们三人一齐呕吐起来,“啊,我的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
“世人皆认为这些东西脏,唯恐避之不及,可他们不知道愈是看似脏的东西越是人间美味。相反,一些外表美丽,行为端正的人确实一群最能藏污纳垢的奸诈小人。”老者如有所思,分外感慨。
“那前辈,我们就在这里练习了。”我们又开始观察房间内的情形。这间屋子极开阔,顶上不知有什么装置,看上去很高,怕是几颗大树也够不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兵刃暗器吊在空中。经过老者的“吸尘大法”更是明亮得很,光芒闪闪,照煞人眼。正前方有一面画着复杂图案的墙壁,好像是一个个箭靶。墙壁的下方是一个水池,传出汩汩的流水声。却看不出水从何处来,又流向哪儿去。
“这,这些……是什么?”我们颇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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