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切皆有可能,只要用心,所以我们还是满口答应。
我们继续昼夜练习,差不多警觉到能闻声百里,明察秋毫。什么猫踩到了老鼠的尾巴,一只苍蝇压着另一只苍蝇,某个洞穴里藏着几只什么颜色的蛇,都能预知到。而且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思忖那些口诀的意蕴。
我们渐渐已经能够同时驱使许多个兵器,使他们力度各异。这个地宫里所多的只有老鼠和蝙蝠,我们就以这些东西作为练习目标。
老者每一次都是同时驱赶出成百上千只蝙蝠或是老鼠,这些有着狡猾眼睛的小生物一齐向我们冲来,大有沸沸扬扬之壮观。
“漫斗来量,京京来返,似水流连,无树流光……“我们以口诀驱动意识,将各种兵器”唰唰唰“驱遣出去,无一例外地钉在那些入侵者身上,鲜血迸散。而且这些老鼠或蝙蝠各有各的死法,各有各的表情。
对这些收获我们的喜悦自不待言。
“谁来为我刻一副chun宫夜宴图,就在那面墙上刻。”老者指指前方的空白墙壁。说完,他拿出一副春guang夜宴图给我们看。那上面有几百个人物,姿态各异,表情也各有各的特点,有的醉卧长榻,有的正在猜拳,还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描眉画目。
这美卷让我们吃惊不小,可真谓是千古奇画。
“那我们用什么刻呢?“
“用这些兵器。“
“那有没有油漆彩料呢?“
“这个自然。“说着,老者一伸手,几十罐油漆彩料顿时尽显眼前。
“好吧,我来试试!“我细细地观赏完那副画,感觉已经熟稔于心。而且在镀银岛时我也学习过绘画。
我开始念动口诀,摆起阵势,将这些兵器“唰唰唰“驱遣出去,飞向不同的彩料桶,然后飞向远处的白色墙壁。一时间叮叮声不绝于耳,泼墨四溅,倒也悦耳绚丽得很。我暗想到那些人物的表情、神姿,茶杯上的彩绘,以及那些雄伟建筑的风格、特点。其本要素绘制成功后,我又凭意念去判断画面是否深浅均匀,配合恰当?感觉无误后,才停止运刀。
整套过程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哎呀,龙皇好厉害!原来还是个丹青妙手,何况又是如此新颖别致的方式作画?!“沈括惊叹道。当时我们一齐凑近墙壁,细观其画面、纹理、细节竟然丝毫不差,色彩明暗也调配适当,相映成趣。倒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现在我们的法术如此高超莫测,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我们应立即前往幻影迷宫,救出朱可儿她们!”沈括兴奋地喊道。
“唉——”
我们一齐看向老者,“前辈为何叹息?“
“皮毛法术,何足道哉?“老前辈说。
这让我们微微一惊,“这么说,是不是还有更高的境界需要我们去攀越。我的属下救人心切,希望前辈见谅。”
“嗯,《龙传秘诀》乃三界之中法术至尊宝典,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精通,几位要是救人心切,便是现在就走,老夫若不挽留,就是要看着你们一败涂地啊!”
“哦,弟子真是见识肤浅,还愿前辈继续教诲。”
“嗯,”老者忧虑地看我一眼,“你们真的不怕吃苦吗?”
“不怕!”
“好吧,你们随我来。
我们跟随老者来到前三个大瓦瓮前,里面装满了不知名液体。但还未走近身,已感觉一股浓郁的酸味传来。
“好呛啊!不行,我得赶紧出去透透气!”沈括一闻到就喊道。
“慢着,“老者喊,”你们必须靠近它,而且,而且你们要浸到其中去。“
“可是,我快喘不过气了,这时什么醋啊,这么酸!“
“这时北海浸甲醋,酸性之强,即使海龟的硬甲也可以穿透。”
“啊,怪不得这样难闻,不行了,我要吐了!“说完,沈括当真吐了一地,搞得豆之问也全身不适。
“如果你受不了,你可以退出。”老者淡淡地说。
沈括也呆呆地看着老者,他当即重新站起来,“不,我选择继续。“他又重新靠近醋瓮。
“嗯,现在开始默诵你们第七章的口诀,然后跳进瓮里去!”
老者很坚决,我们看着他的眼睛,毅然转身跳进瓦瓮里,“扑通”一阵动听的汩汩声,我们在这个酸涩的世界里沉浸……
“现在默诵你们的口诀,不要有私心杂念。”我们在里面听见老者在外面喊。
于是我们开始默想“我徂东山,愮愮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濛。我东日归,我心西悲。制彼裳衣,勿土行枚,涓涓者虫蜀,烝在家野。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
我们一边默想一边在脑海中浮现一个鲜活的画面,里面风移影动,奇招怪出,我们原来正置身于惨烈的征战中……
“你们在这里练习,是时候了我自然来叫你们。”老者在外面的说话声在这时已是很渺渺了。
鲜活的口诀依然在我们脑海里飞速运行,“我徂东山……”“制彼裳衣……”,与此同时,那些酸涩难闻的液体在我们肌体中翻腾滚荡,我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器官被融化的声音,啊!不能。不管它,继续默诵,“我徂东山,愮愮不归……”、“制彼赏衣,勿土行枚……”。
……
我的意识完全融入了这些口诀中,而且与此同时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肢体的存在。
“都不要再想口诀了,现在训练完毕。”一个遒劲的声音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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