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火消失了,那无字之卷毫无破损,这令我很是惊讶。紧接着发生了一件奇异的事。
无数只飞虫、禽鸟衔花瓣、树叶、树皮等等,飞涌向这张空白的纸页上,组合成山川美景,组合成遒劲的字体,组合成栩栩如生的人物,就像一部无声的电影。紧接着起了一阵风,原来是秦淑婷吹动了草木。这样风声经久不息,吹动瀑布。瀑布开始断断续续地流下,击打在山石上、草木上,形成不同的节奏、声音。渐渐清晰了,原来是人说话的声音。而且画面中的人开始张口说话了,那个人正是我苍老颓废的父亲,但这时的他很有精神,目光深邃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惊诧。
父皇把目光投向秦淑婷,很深情,但又有一种英雄暮年的凄凉,开始了他的自白:
“婷儿,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我真的好牵挂。在我一个个苍白无秩序的梦里。你是不是以为我早已不再爱你,并因此而始终在怨恨我。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但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才明白,你对我究竟有多重要。
不必再说那小桥流水,莺歌燕语的断桥回眸,也不必追溯那段相识相知的甜蜜往事!不必说红日初升之时的柔情蜜意,也不必说那花前月下的窃窃私语。单说那龙蛇之役中的肝胆相照,生死之际的凄绝勉励,就足以印证,我将一生一世去爱你。
唉……我是龙人族史上最失败的帝王,这我不得不承认。而且这一切本可以避免,本可以成为帝国繁盛的起点。而或许天意本就如此。
我不该冷落你的,要不是你的法术和智谋,我恐怕在老蛇之役时便已魂飞魄散。我们胜利了,而我却冷落了你。我无法忍受龙人的议论,人人都称颂你强于称颂我。正是这点不平衡和我的骄妄自大断送了伟大前程。
我现在要告诉你不为人知的事情,因为我已经预感到龙人族已危在旦夕。这些秘密我一直不肯告诉龙三,却告诉你,一是因为每一世龙人皇都要经历万千的困苦,一是又不愿看到龙三过分伤心的模样。他一定会伤心的。他还远没有成熟为一个真正的君主,这从他的优柔寡断以及意气用事就可以看出。
现在我将它们告诉你。
龙三的母后——木灵素,本名叫林灵素,是当年的蛇人公主,也就是现在蛇人皇林适之的姊姊。当年龙蛇之役中死伤无数,来犯的蛇人几乎全军覆没。最后只剩下这一对小女孩和小男孩。当时他们是那么娇柔幼嫩,尤其是小女孩更是楚楚可怜,她那一对世间罕有的美丽柔情的眼睛。深深地震撼了我。激起了我很久以前的热情和幻想。我赦免了他们,并且爱上了林灵素。尽管我依然很爱你,直到现在。
她的一双眼睛唤醒了我有点麻痹的青春,那时的绿泠界那么迷人,每天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尽管危险正是在此时浅滋暗长。
我没有想到,这个表面看来纯洁无暇的女孩,竟然精通蛇人族的所有法术。不仅如此,对龙人的法术她也是一看即懂。我发现了这一点,就隐藏了另外半部《龙传秘诀》,并警告她戒除一切邪术。她起初很听话,见到一只小猫小狗都会心疼得要命。这让我看到了一些希望。
但蛇人世代相袭的邪恶性情以及它们对龙人世世代代的仇恨,根本不可能从他们身上移除。她用蛇人最恶毒的‘行尸走肉术’麻痹了我,使我痛不欲生却又无能为力。她答应我使龙三成就龙人伟业,并保证在短时间内不会攻陷绿泠界,并以此作为我不揭穿她的条件。为了保证龙人族不致毁灭,我便只有表现得不露痕迹,而且我也始终承受常人不能理解的苦痛。直到现在这一刻。
林灵素擅自修改了《龙人法典》中的许多内容并将之公诸于世,许多风水师及将军纷纷反对,被她一一铲除。为了不至于被灭族绝种。我悄悄让我的弟弟龙家更,带上冰灵马和后半部《龙传秘诀》以及数千名龙人,逃离出去。
家更本来就是一个不谙世事、天性淳朴的人,功名利禄在他那里毫无价值。所以说我知道,他不会去修炼《龙传秘诀》,至少不会利用其去祸害他人。我告诉他要誓死保管好冰灵马和《龙传秘诀》,他都一一答应。
然而令我悲痛欲绝的是,事隔多年以后,他竟然被人残害致死。
害死他的人不用我说,你们也该能猜得到了。就是龙三的母后——林灵素。因为她知晓了龙三被家更救助一事,为了得到后半部《龙传秘诀》,她将陈家更全村屠戮。但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家更至死也没有吐露半句。
与林灵素同时参与屠杀的还有郭茂密的两个儿子以及几百个家丁。他们早已被林灵素控制并且邪性已经根深蒂固。为此郭大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后不得已大义灭亲。他也是唯一一个知晓林灵素身份并且是风水师中仅存的一位。郭茂倩因此迅速平定民间叛乱,并封锁了绿泠宫。龙三也恰在这时回到绿泠界,那时潜藏在民间的许多蛇人趁机反攻,却被龙人士兵拦阻并屠戮。龙三不知道,竟然将这些士兵杀死。这些士兵已经知道眼前的龙人皇是蛇人所生,因此既恨又爱,毫不反抗。
不仅如此,在郭大人用尽全力为我驱除体内毒素时被龙三杀死。这实在是弥天大错。可龙三一直蒙在鼓里,谁又能怪罪他呢?当时我把龙三的手甩在一边,抱着郭茂倩的头颅痛哭失声。这不仅在哭我儿时最好的伙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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