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真得病了,但我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可以说我的头涨得厉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好,我终于回到了老家。在此之前,我偷了家里的钱,从老爸在北京的店铺里逃了出来。我一直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于是想到了在乡下的老家。老家是一座两层高的灰瓦房,住在这里的只有我年过九旬的曾祖。曾祖一直由一个我们家人雇来的六十左右的老妇人照看着,而且我的曾祖是个老共产党员,又受乡里的组织照顾着,每年过节都会慰问他。而他,我的曾祖每天必做的就是出来晒太阳,生活安逸而快乐,只是他的身体一直不太灵活,只要摔一跤,就会爬不起来。至于我的曾祖母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我连她的面容都没见过,只是在老家的墙壁上看过她的黑白照片,很慈祥,比起曾祖的暴躁,她是个好妻子。据说,曾祖母死的那天,我的曾祖哭得一塌糊涂。我的父亲说:“曾祖是个爱面子的人,从来不会当面哭,一直要保持他的形象。可那天,我看得出来,他是很爱他的妻子,当这么多人都控制不住心情。他试图想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这只会让我们看见他更难过的扭曲的脸。曾祖的伤心可见一般。”
我一直很看重曾祖的有情有义,知道老家才是我希望的世外桃源。等我到了老家的那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我忍着头痛,一步步地踏入老家的木质大门。曾祖还在自己的阴暗的角落里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我没有惊醒他,但却吓了那老妇人一跳,她问我:“你不是在北京吗?你怎么下来了?”
我说:“我,头很痛。”
老妇人问:“你吃过饭了吗?”
我说没有,于是她就把一些剩下的饭菜热了一下。在此之间,我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我想曾祖是看天在下雨,就没事可干的呆在家里。其实他应该喜欢太阳的,因为我看得出来,从小我是看着他一点点老去,像夕阳落下一样。曾祖不知道现在的太阳有多毒,我跟他说过,臭氧层有个大窟窿。可他是个老人,听不懂什么是臭氧层,所以不知道现在的太阳晒多了会得皮肤癌,好在在他去世时不是因为皮肤癌,看来是我过虑了。其实,太阳对晚年的他已经是离不开了。
我吃着剩菜剩饭,想起自己的病情,头依旧痛得厉害。可是我到天坛医院检查时,医生检查不出什么病情。那时我还以为自己快不行了,病情开始恶化了。的确,我是生病了,但不是想像中的头脑里有什么东西,而是精神分裂症。
我打算在老家度过余生,这里养育了我,生我的地方也是这里,唯一不同的是那太阳有些毒辣。
我在老家像曾祖一样晒着太阳,然后就是吃饭看书。在北京出发来老家时,我就在王府井的新华书店买了三本书,这三本书是我自认为可看的。分别是季羡林的《清塘荷韵》,《徐志摩诗集》,还有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清塘荷韵》是我随便挑选的,而《徐志摩诗集》是我想诗化自己的文章的愿望的一种表现。说到文学,我就觉的写文章不应该执着于故事情节,而更多的放在文字里。《达芬奇密码》是我看过最好的商业文学,是我高中时一个同学说过他写得很好,而且这本书当年的确很红,因此三本中,我认为就属他写得最好。我看了《达芬奇密码》时,我的爷爷奶奶因为听闻我回老家了,从北京的店铺里千里迢迢赶了下来。那年是二零零四年,我的大灾大难年。
曾祖不明事理,以为我辍学了,姑且是辍学了,因为我连高二都没上完,就嚷着头疼,上了北京看医生。他把我骂了一顿,而我什么都没听清楚,他说的是家乡的方言,而我有不会方言,这点老是让本地人笑话我。他说的有些话,我至今能记得,尽管不是原来的本意。他说:“人是离不开书的。”后面,我迷糊了一下,想:我是个将死的人了,跟我讲这些有什么用。接着,他又说:“学习很重要。”我又迷糊了一下:我快死了。而后,他又说:“孔子不是说了许多大道理吗?你不懂吗?”我点点头,这句我听懂了。然后,曾祖侃侃而谈,他用他的方言使我一个字都没听懂,我只能点点头说明白。
我的幻听很严重,尽管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是幻听,以为是某个特异功能的人和我心灵感应。我叫那人为老爹,因为我觉得他什么都懂,就这么叫了。有一次,我问他:“我小时候撒过一次谎,是我记忆中第一次,是哪次?”
他很客气地回答道:“那次你作业没做,老师问你为什么。你拿出一支简短的铅笔,哭着说,我家很穷。结果老师原谅了你,以为你没有笔写作业。其实,你家是小康之家。“
“我服了你了。”我无奈地回应道。
有时候,他很讨厌,二十四小时都会盯着你,看你吃喝拉撒,你不得不时时刻刻做到最好,因为做得不好,他就会笑话你,甚至好不客气的斥责你,用得语言又不吐一个脏字。我有时真得很伤心,又对他无可奈何,微微的有一些敬意,但更多的是讨厌。他在我睡觉时说,洗澡时说,看电视时说。基本上他是个话匣子,什么都说,说得你心烦他也不会烦。而且他美其名曰是为了我好。我有时真地想杀了他,可是又找不到他的人。他是人吗?我想。他说他是,而且确有其人。我开始也相信了,直到我吃了抗精神病的药物才恍然大悟,他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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