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之后,林应远回到自己房间,简单的整理整理随身的物什,便躺到床上稍作休息。他不知道,接下该做什么。长时间的独自的生活,让他不能很自然的融入到群体当中。别人看他或许的异样,他看别人则很难理解。就像眼前赵吴二人,表面上举止无差别,他们在想什么或者每一步行动朝着什么目标去的,却非常难以摸清楚。
书上的东西毕竟是书上的东西,那些都已经为大多少熟悉且习得的东西。只要有心,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做得差不多。这当然是有教益的,同时也是交际的规则,但是并不能深入的去了解一个人。特别是需要一朋友的时候,就像此时的林应远,就不知道如何选择。每一个选择都会对未来产生不同的影响,当决定通过仕途实现理想的一刻他就清楚,这也一直横在心中的大石头。不搬走这块大石头,必将寸步难行,没有一件事是一个人可完成的,何况将来可能面对的强大人事结构。林应远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一会儿,赵文卿来了。或许简单的人总是容易受到人们喜爱,因为他们更容易接受影响或被组织。有一个人可以看到或听到,有些时候总比一个人思考好。这个时候,第一个走近的人决定了他将来在这个人心目中位置。林应远十分高兴的坐了起来,看着赵文卿忽然觉得领悟了些什么。
“林兄接下的日子,如何打算?”赵文卿落座后,看了看林应远。
“也没什么具体的安排。当下,在这里也没个熟悉的去处。除了这些天结识的同伴之外,也没个附近的亲朋故旧。赵兄又如何安排呢?”
“呵呵,拜访拜访一些故旧。若林兄有闲,不妨同往。”赵文卿大有深意的说,“有些人是必须要去拜访的!林兄独自出门,难道家里无所交待吗?”
林应远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在下家处僻壤穷乡,村子的里外出的较少。即便是外出求副业的人,也少与城里的人有交结。这些年,在下一个人在山里读书更是少有与人接触。”
“看得出来。”赵文卿点了点头说,“仕途并不是一条平坦的路,鲁褒的文章相信你不会陌生吧。尽管世道并非像他那样说的糟糕,但与你在深山里却是不同。说的难听点,如你之前一般的生存状态或许不是普遍人所能理解的人生之世。你能理解在下说的吗?”
“谢谢赵兄提点!可是,知道是一会事,处理又是另一会事啊!在下又何尝不知,本想去联络下郡望之家,又不知何开门见山。刚才,还在思考此事呢。”
“林兄说的是城东林家吗?”赵文卿略感惊讶,赶忙问道。
“是的。出门之前,听村里有位老前辈提到过。至若见与不见,现在还不好说。”林应远轻轻的摇摇了头说。
“肯定能见到,林家也是在下要去拜访的故旧之一。待定在时日,与林兄一道前往,想必家主人不会拒之门外吧。”
“那就好。听说林家主人林旺很不是凡,不过他有故事应该是许多前的事儿了,不知如今怎样?”
“林旺前辈确是不凡。林家如今的主人是他的长子林洗,功名出身,权势显赫。具体情况,在下也不甚了解,家师也只与林旺有旧。哦!差点了忘了此行最重要的事,说到林洗就不得不谈到他那岳父大人当朝宰辅李问道。此来就是要知会林兄一声,对于吴耀祖这个人要多多留意。他是勋阳书院冯韬主持的得意门生,近些年更是声名鹊起。李问道说起来,也算是他的同门师兄。”
赵文卿说到这里,起身伸了伸筋骨。然后,盯着林应远的眼睛小声问道:“林兄可知如何自处?”
“哈哈哈——”林应远忽然大笑了几声,“应运而生,应运而亡。谢赵兄如此为在下着想。”
林应远忽然感到心中的阴郁一扫,回复了山中的心境。一切都如那汪清水,看到不过是反映在水面的相貌,无论外界如何变化着,那水总是流动,没有谁能改变,除非自己消退。
门的喧闹打断他们了的谈话,吴耀祖组织的活动终于开场了。
林应远和赵文卿一同出现在楼梯口,看见那些人都围着一张方桌,方桌上摆着笔墨纸研,一张纸上已经写上了几对联句。吴耀祖坐在中间的一把椅子上,与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依次或坐或立的还是那么几个人。
应对这种活动,第一个出句的人自然占优势,才力不受任何羁绊的表现出来。随之的第二人也相对简单些,顺势而下即可。从第三人则开始吃力起来,越往后越吃力,跟着别人的脚跟走,且不能走的太歪,还要引起旁人的注意,最重要的是给后边的人加压力。当然,最难的莫过于最后二人,他们的要扫尽前面的压边逸出的同时收束结尾,让所有的句子都归在一个框子里。
其实,这就好比做一首长长的排律。只不过,中间的那些联句由不同的人和他们的经验构成,不同的故事如果能诉说同一个经验,那就是学问之道。能为人所记诵的排律之所以不多,可能就是因为人都不愿意过多的注意他人的人生吧。不过,此次活动的最大好处并非风骚独领而是留下将来联络的凭据,但也并非如简单,在短时间之内发挥出色是必须要显示出来的才能。可以说,这第一印象非常重要。
作为组织者,吴耀祖在众人的抬举声中谦虚的居首位。他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呢,出句相当的精妙,故而引来一片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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