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的人很多,因为快要过年了,这些商品运到各地后,都将是百姓们置办的年货,也是商贾们年前最好的一次生意。所以,那些装货的小独轮车,都依次排着队,通过船与岸之间的跳板,前拉后推,劲拧成一股,紧张而又小心地将那车子推到船上。船很大,可以摆放好多辆这样的独轮车,但由于货物重,每当车子上了船,那船还是摇晃了几下。
按船老大的安排,货车上满后才开始上行人。因为人是活的,哪儿有缝可以往哪儿钻。
庄老太夹在人行中,依次上船,江风很猛,吹得人们直打哆嗦。庄老太依靠在一辆独轮车前,她不敢看那撑船的老大,因为她身上没有过江的钱,但她绝不是不给他钱。过了江,她就可以找到她的干儿子了,她向她的干儿子要两个过河的钱,然后再还给他,哪怕是加倍还也是可以的。
果然,船过了江心,就有两个伙计,每人端着一个铜盘,向过江的人们收过江钱。一车十钱,单人五钱,只听得那铜盘不停在叮当作响,上了船的人几乎没有讨价还价的,盘子到了谁的跟前,谁就“当”地一丢,五枚或者是十枚铜钱就落到了盘子里。船就要靠岸了,那收钱的伙计才来到了庄老太的跟前,那伙计就将收钱的铜盘往庄老太面前一戳,等着庄老太那“叮叮当当”落钱声。庄老太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我说,你这位大兄弟,你行个好吧,过江的钱我下次给你,我今天确实没有钱。”
“嘿嘿,真有意思,啥都赊,过江钱也赊账,没带钱谁叫你上的船?”那位伙计将收钱的盘子依然端在她的面前,没有移开放过的意思。那盘子在庄老太面前晃晃来晃去的,就像是一把杀人的刀。
“我说大兄弟,我真的没有钱,但等我有了钱我就还给你。”庄老太说。
“等?吃灯草,放细屁,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不给过江钱他不给过江钱,俺拿啥来买米?等二年还不都被等饿死了,等不及的。你老人家还是快将钱拿出来吧,别水仙不开花――装算(蒜)了。”
“我真的是没有钱,你就行个好吧,我有了钱肯定还给你的,我都是七十岁的人了,我还哄你干啥呀,那不是死得快点吗?”庄老太继续哀求道。
见庄老太就是不掏钱,那伙计不再管她,继续收着别家客商的钱。船巳经靠到码头,交了钱的行人先下船,没有交钱的就留在了船上。最后,船上还有三个人,一个是位小伙子,他说是犯了事了,没办法,也没有钱,剁个手指也好,割个耳朵也好,只要能抵上过江钱,都行。还有一个是一位年轻的妇女,她说是上南京寻夫的,等找到了她的丈夫就来送过江的钱。最后一位就是庄老太。这时候,船老大将船撑出离岸两米多的地方,防止这些没给过江钱的人逃跑。岸边聚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都知道这位船老大,每到这时候,必有一番好戏,他对处理逃过江钱的人很是有一套办法。
船老大坐在船板上,两个伙计押着那位小伙子,摆出了大老爷审案子的架势。
“看来你是江湖上的人,是条汉子,起来,我送这位英雄过江。”
两位伙计笑吃吃地叫那汉子起来,面向船头,说:“站直了,大掌柜的送你过江。”那年轻的汉子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只见那船老大飞起一脚,足有几百斤重的力量集中在他的脚尖,脚掌象是生了风,就将那年轻人旋了起来,那年轻人在空中象个跎螺,转了几圈便“咣”地一声落在了木码头上,痛得呲牙咧嘴,船上船下一片笑声,连就好功夫,好功夫。那汉子咬着牙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那船老大:“谢了,会后有期。”
接下来,船老大又开始审问那位年轻的妇女:“你也是没有钱?”
“是的,你老行个好,日后我会还你的。”
船老大笑了,说:“日后还要什么钱,日后就不要钱了,对吧?”好多人都笑,那女人听出了话音,知道他是在说下流话,便羞得满脸通红。
“那,你拿什么抵过江的钱呢?”船老大不紧不慢地问。
“掌柜的,你看我浑身上下的确啥也没有,你叫我拿啥抵呀?”
“咋没有,有的。”船老大淫笑着,盯着那女子还算清秀的面容。两位伙计也笑着,等待着主人的吩咐。靠码头的其他渡船也在惩罚着没有给渡江钱的客人,有的打,有的骂,有的则变着法地侮辱,岸上的人有看笑话的,有看不惯暗声作骂的,更多的是麻木不仁的。
“我真的啥都没有,不信你就搜。”女子哀求道。
这时候,来了一帮人要上船,船老大就抓紧了时间处理这边的事,对那女子说:“你毛总是有的,一个钱一根毛,拔她5根毛,算5个钱。”两个伙计立即动手,女的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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