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这一刻,天穹崩塌,乱石横空,红杏湮灭,银河断流,湖水翻腾;利箭所经,仿佛一切都在战栗,即使无尽黑暗,仍旧挡不住,那炫彩夺目的光芒;它就像一抹流星,却在白昼,代替灿烂的阳光,在天际的深处,化作那最亮的星。
一瞬间,风清云淡,阳光再次暖暖洒下,一切发生得太快,也转变得太快,若不是遍地红杏,凌乱的怪石,以及遗失面容的古境,仿佛存于梦境般。
远处
高悬的瀑布淅淅而落下,婉转于嶙峋怪石之间,已失去过往直下三千的霸气,沥沥的水流,荡起层层涟漪,碧绿如镜般的湖面破碎,岸边的古树,枯黄地有些凄凉。
微风过,卷起零落的叶,有些许泛凉了。
大叔空悬湖心,黑发重束,垂在宽广的背,红铠羽化,暗绿长袍略显单薄。大叔微扼首,刀眉微垂,眼眸忧虑,看着与小木头并放的尸首……
有些莫名的担心了。
水流打碎了镜片,微风带着秋意,稀稀落落地轻抚着,杏花从,岸上成茧,生死又有几轮回:
幻境
剑长生有些迷茫,以至于没能及时的撑起柔弱的身子,他倒在漫山遍野的红杏花上,料是压坏了不少,背后的疼痛阵阵地侵蚀着他脆弱的神经,剑长生眼神空洞的望着蔚蓝的天,艰难的挪动着身子,或许想更舒服的躺着罢,剑长生将伤痕累累的手臂枕到身后,神经的牵疼和沉重的眼皮,让他在睡与不睡中辗转……
他有些累了,疼痛却让他无法入眠,不仅仅是那精神与ròu_tǐ,还有他的心……
剑长生缓缓闭上双眼,睡意仿佛浪潮,层层地将他掩盖,黑暗也如期而至,伴随而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梦魇,数之不尽的鬼手,在黑暗到来时,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将他的身体蚕食……
窸窸窣窣无情而熟悉的声息,将剑长生带回那,足以将他击溃的幻境,在那个冰冷的世界,他,只是刀俎上的青鱼。
还是微风,却是别样滋味,一朵红杏带着清香,如同飘逸的秀发,随着轻风,落在剑者清秀的脸庞,红杏还是普通的红杏,有着平常的嫣红似血,骄傲淡然,却是带着人类的芬芳。
花瓣似血,就连同露珠也带着血色,在风的轻抚下,血色晶莹的露珠,在微微颤动的花瓣上,缓缓的下落:
如同少女清澈眼眸里的玉滴,舍不得漫过浅浅的眼眶,却最终落入了剑长生的喉……
破碎长春,显然没有留恋的价值;大叔将小木头挑于肩上,速度有些快了,以至于,小木头在背后不住的颠簸。
大叔矫健,迈着轻盈而优美的步伐,像候鸟掠过海面般,又如梦蝶翩翩于花丛,划着涟漪,重新落回岸上。
不知是否是山涧倒塌,空旷的古境,大叔的目光竟直指剑者,数不清的红杏花瓣,将剑者团团包围,如丝化茧般。
大叔目光深邃,流露着淡淡的腹黑,慢慢地将左手抬起,朝着如茧般的花丛。
阳光落下的有些胆怯,开始西落了,风带着落叶扫过,显得凄凉,过眼之处,了无人烟。
大叔嘴角微翘,似乎带着丝丝坏笑,左手猛地微搐,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喷涌而出,惊得漫天灰尘一阵狂舞。
在劲风过后,一道细小的篆符,出现在大叔的掌心,与之同时,天地战栗,虚空破碎,蛛网般的纹路像玻璃破碎一般:
“还打算躲吗?”
大叔粗犷的嗓音回荡,有绕梁三日的气势,除了一阵没一阵的风,和满地杏花碎,哪有人影存在?
可是,从大叔眼里,看不出丝毫玩笑,真的是有人。
咔咔
虚空破摔的声响不决于耳,无数火焰竟由虚空蹦出,如同旋转的球体般,汇聚在大叔左手,大叔没有放过的念想。
“慢……慢着,罢了罢了,真是没法聊天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
只见杏花茧上,一道瘦小的身影浮现,乍一看,略显陈旧的灰青色道袍,随意的系在身后,零零落落的散在花茧上,酒葫芦随着风轻轻地荡漾着,灰败的头发散乱着,脸上的酒红与麻子愈发真切。
老人笑骂着,眼睛微眯,在布满酒晕和麻子的赘肉下,似乎只剩下长白的眉线。
大叔与老人遥遥相望,虽然没有靠近的举动,却似多年的老友般攀谈……
幻境
沉睡的剑长生醒了,露水的余温尚存,冰冷冷的,却将他从死神手中夺了下来。
剑长生轻轻眨动着双眼,似乎有些许迷茫,那一朵红杏,飘飘然然的落在了剑者的膝盖之上,泛着灿烂的红光,发生着别样的变化。
红杏将山坡盖满,连被剑者压断的那些,也重新生长,满园**;剑长生盲目的看着,却泪落而洗面。
曾经的他,答应过,即便走遍万许千山,也要寻得一朵红杏,在你出嫁之时,亲手,戴在你的发簪,可是却成奢望。
剑长生想笑,发泄出多年的积郁,却苦涩地出不来声,只有泪已千行,独对风景空寂寥……
参破方可重生……
此时,老人和大叔俩俩蹲在那漆黑的尸体畔,俩人面红耳赤的争吵,哪有世外高人的风轻云淡,像极了市斗小民砍价斗嘴。
“你那么大的力气,看看都烂成什么了,鬼认得出是什么?”
老人用枯木头,挑着一块黑色物体,一脸鄙夷的看着大叔,老脸一脸厌恶,赶忙用布满油腻的衣袖,掩住鼻口,恨不得尽快丢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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