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华丽的宫殿矗立着,仿佛这便是世界的全部。炫美的花纹将一切妆点,瑰丽的水晶用光明折射最美的光辉。一切都是美好的,不过,只是表面,永无人知道,那最深处蕴藏着什么,只知那是不可触碰甚至是不可询问的。翼戮走着,一步步靠近。这里永远都是寂静的,仿佛死寂的沙漠,只不过多了几丝光明罢了,一切都熟悉不过。他的感觉始终都是这样:死寂、沉默,从未改变。其实,他早已知道,他所信仰的、他所期冀的、他所渴望过的一切,从未真正实现过,就如那光明一样,早已不是真正的光明了。
“还记得吗?你曾经的誓言。”温和的声音响起,仿佛能抚慰人的心一般。
翼戮跪下了,他的右拳锤击在左胸上。他望着那个温和声音的主人,那样温和的笑容,毫无一丝愤怒,仿佛花朵般含苞待放的嘴唇,挺拔的鼻梁,琥珀色的瞳仁中永远只是淡淡的笑意。他的面容,仿佛和煦的春风一般,只是看着,便透着一种无言的柔和感。
“是,我将把一生都献给光明,永不背叛。”比起那个男人的柔和,翼戮的声音显得无比的铿锵。
“戮啊,还是这样无比的忠诚啊!”那个男人笑了,仿佛春日的阳光将人照耀,明媚而灿烂。
那人走近了,他凝望着翼戮的面庞,“我说过吧,戮,你从来都是让人畏惧的。即使我,也不愿见到你那仿佛冰雪般的目光啊!”他又笑了,灿若朝阳。翼戮默不作声,他的表情透着一种淡淡的悲哀、淡淡的失望。“戮啊,知道的吧。光明与黑暗从生来便为对立。即使,早已不纯粹,却也是一生的敌人。”那样温暖的笑容,却终究只是他的王啊,那个能轻易杀了他的存在,能够把人当成蝼蚁一般的存在。
那样的笑容,温暖却刺眼,仿佛盛夏的阳光。在翼戮的记忆里,那个男人似乎从未变过,他的面容,永远都是那样的完美、无可挑剔,他的身形,永远都是那样地颀长挺拔,他的话语,永远都是那样的温和、毫无一丝愤怒。他的王,叫做赫。可是却从无一丝愤怒。
赫走近了,他的周身永远都是无尽的光明,似乎他才应是太阳一般。这个本应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睥睨天下的霸气的男人,却仿佛一个和煦春风般的邻家少年。可这样的少年,却隐藏了许多、许多······
可是,下一瞬,赫的脸却突然靠近,他琥珀色的瞳仁变的寒冷甚至令人生畏,他的手指甚至在那阳光的折射下,像锋利的刀刃,仿佛下一刻就会划破翼戮脖颈处脆弱的血管。他的脸却依然微笑,“可是,为什么?差点将信仰抛弃?”
戮只是沉默着,他的脸像冰冷的宝石,华美却不可靠近。“戮,你的渴望到底是什么呢?嗯?”
他的手像蛇的毒牙,在刺眼的阳光下,只是一瞬间,扼住了翼戮的脖颈。他白皙的皮肤在那阳光下恍若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辉。
戮终于开口,声音低沉,“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虽然,现在不再是了。”
赫的手开始颤抖,他放开扼住戮脖颈的那只手。
他又笑了,仿佛一缕春风拂过人的面庞;终究,他只是个善良而美好的少年,即使拥有着无上的威严与最高的权利,他所做的,不过只是扼住他人的喉咙,却迟迟并未下手罢了。
他站起身,再一次,像个高傲的王。
赫走过了翼戮,他的脚步声仿佛滴落的水声,清脆而悦耳。此刻的他,仿佛一个年轻的神袛
戮只是跪着,他始终臣服着,臣服这光明的王。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翼戮的视线中,就像一团光,虚无、缥缈······
戮的身影印在阳光里,他像个虔诚的信徒。阳光从天空洒下,戮的脸被阳光勾勒,他的眉眼不再那样刚毅冷峻,而是美好柔和,黑色的瞳仁像闪亮的宝石,细密的绒毛好似透明。戮的脸却在这一刻再次冷峻,像坚硬的石块,再一次寒冷彻骨。
“我知道,有一天,你会来找我,即使付出生命也无妨。”
翼瞑开始恐惧,他不知道他的王什么时候会杀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可是他已经习惯,这种被恐惧与死亡包围的生活,习惯无论何时都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他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把头埋在深深的黑暗里,不出声音,仿佛黄昏的夕阳一般,滚烫而低沉。那个巨大的黑色影子开始向他游走,他知道,那是他的王。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王以一种仿佛捕猎的人看着猎物般的眼神紧盯着他,甚至他的手都以仿佛要致他于死地般的状态紧握着。
翼瞑熟悉这种感觉,他记得,清晰地记得当人们发现他是暗之子时,那种混合着厌恶、仇恨和发自心底的杀戮,那种没有任何人帮他辩解的感受。这时的感觉,一如当初。
他看到黑色在他的身周浓稠的搅动,他看见他的王以那黑暗凝聚成刃,他知道那刀刃会刺向他的心脏,他知道那感觉会很痛,他知道当他死后他的王连一滴自己的血都不会沾到也就不会脏了他的手。可是,他没有躲;他知道,他即使躲也会死,因为他的王强大得让他无法违抗,即使反抗也会输,所以,他等待着,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可是,他不想死。
他看见那刀很快地向自己刺来,他看见他的王甚至都没有皱一皱眉头,而是像观看一场表演般观看着自己的死亡。
他不知道,死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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