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夜,南方一片普通的居民区。“饥寒交迫”,很普通的词汇,但却极能表现这位正在小巷子里蹒跚着向前奔跑的、脏得看不见面貌的小童的感受。
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就要结束了吗?他苦笑:再走一段,就躲起来吧,实在不行了。再这样跑下去,最终只会筋疲力竭而毫无反手之力,那才是必死。
转过街角,眼前豁然,但他的心却沉到了谷底:那是两个古装的成年人,一胖一瘦,在城市里颇显怪异。
胖子长的和和气气,似乎人畜无害,手里拈着一片红色的金属片,周围的空气隐隐散发出炙热,但这高温仿佛只让他更惬意;
瘦子眼神阴冷,他的周围似乎总有朦朦尘雾,不时发出几下啸呼声。偶有落叶到他身边,瞬间被那尘雾打裂,绞碎,粉碎成尘灰,融入大流。
这两人,就是小童恐惧的对象。
但小童的惊慌完全没有流露,似乎是司空见惯,他瞬间稳住了几欲迈出的一步,屏气凝神,借着微光,仔细提防着那两人。脚步轻缓,慢慢的附着墙壁,挪了回去。
“有人!”那瘦子瞬间就到了小巷口,但他只看见空无一人的小巷,只有几根居民的晾衣杆和几个垃圾桶。
唯一的动物,就只有几只正在抢食的野猫,见到瘦子几乎是闪现到巷口,马上四散而逃。
“尘督使,没人啊。”胖子微笑着,揶揄到:“久闻尘督使善用尘土,以行侦查,这是……嗯?”
胖子手中的金属片忽然飞向那几个垃圾桶,在空中释放出高温,铁片也变化成了一滩火红的液体,散开,成了一道液态的火网,扑向了那几个垃圾桶,将之罩在其中。瞬间,那几个塑料桶便高温溶化,其中的垃圾却完好无损,甚至连薄薄的塑料袋都没有受丝毫影响。
被称为“尘督使”的男子立刻控制粉尘,凝成数十根针刺,向那些袋子疾刺而去。
哧的一声,那些垃圾尚未落地,就被齐齐钉在了巷子墙壁上,一些污臭的汁水滴了下来,瘦子紧盯着那些垃圾和地上的液体,试着找出一丝血色,但他终于还是失望了。
他的郁闷转而投向了引他动手的胖子:“余巡守,看来,你的能耐,和我也差不多啊。”
胖子脸上还是笑着:“哈哈,失误,失误……人之常情嘛!”但周遭的温度骤然提升了许多,那火色液体也回了胖子身边,盘旋着。
尘督使见状不妙,赶忙道:“开开玩笑,不必当真。”姑且算是变相赔礼了。
刚刚的炙热荡然无存,余巡守又笑着说道:“出了点小意外,我们继续吧。”
“对对对”尘督使连声附和,转移了话题:“这个药师真是滑溜,要不是源帝打裂了他的灵台,他还指不定跑多远哩。”
“不过。”他又说:“灵台大伤却没有回落凡俗,还能在源帝追捕下逃了十多年,真是怪物。吾辈恐怕毕生都没有达到这种境界的机会了,唉”
余巡守:“呵呵,只是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唯一还有用的,恐怕就只有他脑子里那些炼制灵药的知识了。”
“唉!好歹是源帝手下五将四臣之首,怎么会起了刺杀源帝的心思?”
“谁知道。”余巡守摇摇头:“我们这些小人物,哪里知道呢。不说了,抓紧追捕吧。兴许能抓到活的,到时你拷打一番,没准把他炼药的技术和刺杀源帝的原因都问出来,不就能直上青云,甚至还能成第二个‘药师’。这可是一份大机缘啊!”
“说的是啊。”
说完,余巡守和尘督使神色火热,脚下起了一股云气,飞入云端不见了……
空空的小巷里,被垃圾弄得脏而臭,一片狼藉。密密的晾衣杆后头,一双明亮而机警的眼睛露了出来。
‘走了吗?’小童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因为他不确定那两人会不会杀个回马枪。
就这样,小童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夜,等着等着,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竟睡着了。
翌日凌晨,天际微明。一名穿着棉布拖鞋,披着外衣,身形瘦削的青年提着一袋垃圾,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因为是清晨,巷子里还没有多少人,这个青年,也是今天第一个出门的,明显,是来扔垃圾的。
“怎么了?这垃圾桶怎么没了?垃圾怎么都钉在墙上?”刚见到这怪异场景的青年,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望望手中的垃圾:“算了,就这样扔在这儿吧。”
他将垃圾往垃圾堆一掷。
垃圾袋里装了许多易拉罐。正因如此,当袋子落地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嗯……”旁边的竹竿后头,传来细微的声音,落入了青年耳中,引起了他的好奇。
“什么东西?”他走过去,想探个究竟。移开一根根闲置的晾衣杆,青年惊讶的发现竹竿后头躲着一个人——是一个小孩儿,一个脏兮兮的,瘦弱的小孩儿。
“是乞丐?是流浪儿?还是离家出走的小孩儿?”
带着疑惑,他轻轻踢了踢那个靠着墙根睡着的小孩儿。
“喂,小朋友,醒醒。”
“嗯……”
“喂!”
小孩儿猛然睁大了眼,倏然跃起,一掌打在了青年小腹,但毫无作用,小童动作不缓,又提起膝盖,重重击在了青年下阴。
这一切都在瞬息间完成,尽管动作如行云流水且狠辣阴险,但这小童实在是太累了,太饿了,动作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受了这两下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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