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黑板，你扫地，你拖地，你叫上他一起离开教室，最后还是你锁门？”红衣妇女重复了一遍，“那他做什么了？”
“他呀。”李花儿说道，“他还在补习数学题，老师上课讲的，他可能没怎么听懂吧。所以不时我在打扫的时候，他也会问我某某题怎么做吧。”
记得有一次，他在他的座位上。我扫地刚好到了他那一排，所以他就问起我二次方程的通解了。我当时就拄着扫帚，趴在他旁边，给他讲起来了。
但不知为什么，那一天还有十几个同学并未回家，他们看到我们这个情形，就大喊大叫起来。以为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恋情，可当时，我真的只是给他讲二次方程的解法。
再后来，在班干部的选举时，发生了一件让我们都意想不到的时间。
“你们？”红衣妇女提出疑问。
“哦。是我和他，不算其他同学。”李花儿继续解释道。
选举班干部要唱票。在选学习委员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写了一张纸张，上面写着李树，画了一个心，然后还是李树。结果班长就唱了出来，说李树爱李树。然后大家就哄堂大笑起来。
我当时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妙，同学都在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什么。我看向了他，他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他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他当时是把头扭向窗外，也有可能不是不在意吧。反正我没有怎么在意，当时我想那也只是同学们无聊取乐而已。我和他就是同名同姓而已，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你不会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吧？”中年男子突然说道，“你说这么多，不会是想告诉我们你对当年那段恋情多么怀念与惋惜吧？我们现在是星际人，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姐姐。”牛牛突然说道，“我想听，你继续说下去，好吗？”
李花儿的故事，和牛牛与欣儿的故事又多么相像。牛牛成为星际人，不就是为了能重拾那段恋情吗？
“你们又不肯出力。”李花儿说道，“我讲故事给你们解闷，不好吗？”
“好！”中年男子抖了下身体，“李姐你继续，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能让我们相信，通过这漩涡就能真能离开这里！”
“事情之后应了我的预感。”李花儿继续说道。
之后投票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很不幸，我和他被同学们强行安排到了一起。情况还是老样子，我管理图书，登记借阅情况，而他却在图书馆里乱翻看起来。
他不时会借一些书，都是一些很偏僻杂门的书，比如什么文艺批评、栽培花卉、远古建筑风格之类的书籍。这些书都是之前没有借过的。
我问他是不是喜欢这类的书籍，他说不是。他告诉我，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名字写在这些书的借记卡上。他说他想让自己的名字成为借记卡上第一个名字。
我当时想，这就和到哪写下某某到此一游差不多吧。我们在宇宙里生活，总想让某些地方留下自己的一些东西。我想他或许也是这样想的，人之常情吧。
听着李花儿的讲述，牛牛不由想起了杨欣。自己从高中到大学，一直都很喜欢、借阅。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和欣儿一起去图书馆。
高中生物竞赛的时候，自己和欣儿几乎翻遍了高中图书馆所有跟生物有关的书籍。自己和欣儿会去读生命科学史，会一起拿着一本动物医学的书研究半天，会随便拿起一本花卉栽培的书籍就可以讨论一下午…
那段日子，牛牛觉得，真是自己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过后来记得上了大学，欣儿就很少和自己一起去图书馆了。大学正常的课程对牛牛和杨欣来说简直小菜一碟，所以当时两人都曾找过导师做什么创新性实验。
牛牛想让欣儿跟着自己一起做实验，可欣儿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就没有同意和牛牛一起做实验。
不过当时欣儿好像说什么想自己独立完成实验，牛牛也就没怎么在意。杨欣能够那样想，牛牛也是十分高兴的。毕竟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自我独立嘛。
李花儿后面说了什么，牛牛已经完全没有在听，全身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之中。
“不管怎样。”牛牛暗暗想道，“我都要努力地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再复活欣儿。从珠峰离开地球，已经记不清多少年了。按照行星人的寿命，自己也已经活够本了，可是欣儿…哎，我不该这样灰心丧气的。”
“我和他是一起通过试练之门的。”李花儿继续说道，“当时我也很惊讶，为什么他也会来。”
“那你为什么要参加试练之门呢？”中年男子问道。
“我啊。”李花儿沉吟道，“当时只是单纯觉得好玩吧，你知道的，在行星上生活的人类，又怎么不会对星辰大海感到惊奇呢？有这样的机会，能够一览星空的浩瀚与神奇，我自然不会错过了。”
李花儿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与他通过试练之门后，我们以学徒身份，被分配到某颗行星上，研究行星人的行为。那颗行星上很少有高大乔木，最顶端的植物群落也不过是稀疏灌木。不过那里的花很多，各种颜色，各种香味。我很喜欢，所以就把名字改成了李花儿。他当时好像有些不高兴，不过后来也就慢慢接受我这个新名字了…
冰晶罩外的岩浆翻滚、倒旋，无规则扰动。又过了两天，在李花儿的故事里，众人不知不觉中又下潜了大概十一千米。
李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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