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需要牢门,从来不需要狱卒,自它建立以来,也从来没有一个囚徒逃脱,这便是海浪监狱——一座建在海崖上的监狱
“什么是舍?什么是得?”
海浪监狱最底层最阴暗的一间狱室里,梁力文茫然道。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舍即是因,舍即是果,因果之间便是得。”
他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师哥。
“舍之必然,得之偶然。”
从七岁那年起,他便跟在了师父身边修炼,荏苒十年,却始终未能参悟“舍得”。
“你不知‘舍得’,怎能参悟‘舍得’,下山去吧!该教的为师也全都教给你了,能不能参悟,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拜别了师父,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那一天,他曾几度转身回头,桃花落满了漫漫来路,他也曾几度问自己:“难道这便是舍?”
难道舍是因不舍之存在而存在的?果真如此,那得又因何而存在的?
他决定游历大陆,去寻找一番——那一年,他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时候。
天下早已大乱,群雄也已并起,在大陆游历两年无果的梁力文突然有了建功立业的想法,在自由革命旗帜的召唤下,他毅然加入了“为自由而战”的行列!
“东城守卫战,在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与战友死守到援军赶到的最后一刻。”
“川野坡之战,单枪匹马闯入敌阵厮杀,受八创杀五十三人而归,受到‘腾龙军团’元帅阿莫迪赏识,成为阿莫迪麾下的伟大的自由战士。”
“......”
大大小小上百次的战争洗礼着梁力文,胜利之神也似无比青睐于他,他从来没有失败过,更何况是被敌人俘虏。
然而世间没有常胜的将军,他终究是败了!第一次失败,败得那么惨烈,败得那么彻底。
“马之林战役,腾龙军团成功攻破马之林要塞,在当晚庆功的篝火晚宴上,关押着的神皇联盟的俘虏突然解开束缚,与埋伏在要塞外的神皇联盟的三个军团里应外合,把正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腾龙军团打个措手不及,元帅阿莫迪失踪,左军先锋梁力文被擒,腾龙军团覆灭!”
梁力文垂下了眼皮,他不愿去回忆那次失败。
不愿看到的可以闭上眼睛,可遇到不愿回忆的那该怎么办?他叹了口气,脑海中莫名地出现一片花木扶疏、生机盎然的景象。
“花,你看到了吗?”童颜鹤发的师父指着从绿缝中绽放出来的、洁白如高山冰雪般的花朵道。
“看到了,可这和‘舍得’有什么关系?”幼年无知的梁力文抓了抓后脑勺,不解地问道。
师父道:“殊途同归也。在你看花之前,花依旧开依旧落,在你看花之后,花仍旧开仍旧落,而你看花之开落。懂了吗?”
梁力文摇了摇头,茫然道:“弟子不懂!”
师父慈笑道:“你以后会懂的。”
“你以后会懂的。”梁力文的心从来没有如此清明过:“原来这便是‘散则为气,聚可拥神’。”
声音平静如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
七彩光柱连接着底与顶,七彩的光芒时而熠熠,时而暗淡,忽明忽暗的变化让人觉得七彩光柱似有生命一般。八尊通体漆黑、丈六高的雕像面向光柱环立。
很多人一定听过海浪监狱的传说,但很少有人知道海浪监狱传说的背后竟也是一个传说。
九宫守护结界,初元时代的三大结界术,几乎只存在于初元时代流传下来的历史典籍中。
如今这世上,又有几个人见过九宫守护结界的真面目?又有几个人知道九宫守护结界能成为初元三大结界术的原因?然而更让人悲痛的是,当今之世竟已无人知晓如何布下九宫守护结界了——九宫守护结界的秘密就如同关押在海浪监狱里的囚徒,将永远地留在海浪监狱里。
乾宫位的雕像雕刻着的是一个背生双翅,长发过腰的俊美男子,一条生有独角的巨蛇缠着他的身体而上,硕大的蛇头又从后颈探出,枕着右肩休憩,而男子的左肩,却停着一只引吭而唳,双翅微展,不知是欲起还是欲落的雄鹰。
这座雕像对人们来说再熟悉不过了,他便是初元时代一手建立神皇殿的、神一般存在的人物——初代神皇。
在初代神皇雕像与光柱之间的空地上,红光一笔一划地亮起,赫然是一个巨大的“乾”字,寂静无声的空间里突然有人道:“乾区!”
初代神皇雕像的基坐下,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站了起来,可不一会,那人却又实实在在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
无尽的走廊,无尽的黑暗,无尽的跫音刺探黑暗中的生灵。
“站住!有什么事?”黑暗中有人沉声喝问道。
“紧急事件,须禀报上官大人。”跫音嘎然而止,有人回道。
“上官大人正在修炼!”
“事态紧急,请您通报!”
修炼石室外的守卫闻言怔了怔,黑暗中虽看不出他的表情,却也听到了石门推动的声音:“你最好是老实地站在那儿,否则......”
守卫必须得谨慎,已不是一两次有人想要来暗杀上官策了,做海浪监狱典狱长也并不是件容易的差事。
关押在海浪监狱里的囚徒自不必担心,可仍在海浪监狱外的人呢?海浪监狱里又关押了多少人的亲朋好友?这些人岂会善罢甘休?
然而即便是身死在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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