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际的早餐自助人并不多,来云南的游客大多把昆明当过境城市,所以一般都住个锦江、七天之类的快捷酒店,洲际的客人还是高端商务旅客为主。咖啡厅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液晶电视,播放着不同的频道,声音调得都很低。
鲁南阳慢慢地品着小林特地要的一份臊子面,洲际的厨师还真不错,虽然没有故乡的面地道,但吃到嘴里,久违的滋味还是让他一下子热泪盈眶。
“老板,你看,今天早晨北京竟然有恐怖袭击呀”小林突然指着他们俩座位右侧墙上的电视,“听说英拉总理作为特邀嘉宾来参加这个十国峰会了。”
鲁南阳对政治新闻不那么关注,只是顺着小林的手指方向朝电视看了一眼,就那么一眼,新闻画面里一个对着话筒正在接受采访的穿黑色安保制服的军人,却让他觉得十分面熟。他放下筷子,仔细地盯着那个军人看了一会儿。
“佟鑫!”一个久远而熟悉的名字从他的脑海里跳出来。这是他当年一手带出来的年青人。
电视采访正在进行中。
“您好,佟队长,您能介绍一下今天早晨排除炸弹的那位队员受伤情况吗?
“他已经送到医院了,腿部骨折,伤势不重,谢谢大家关心。”
“那您还能介绍一下这位队员的个人信息吗?他立了大功,大家都对他这个个人很有感兴趣,比如他的成长背景兴趣爱好什么的······这个应该不会违反你们的保密守则吧”问话的女记者听起来还挺懂部队规矩的。
“这个···队员的个人隐私我们不好透露。我只能告诉你,他叫秦襄。好,谢谢你们,你们辛苦!我还有工作,再见!”佟鑫还是记忆中的佟鑫,机敏果断,快闪走了。可是那句“我只能告诉你,他叫秦襄。”却无意中像有滇池中扔了一颗炸弹一样,让鲁南阳原来只是有点近乡情怯的心情突然间剧烈翻腾起来。
“秦襄”,这个无数个夜里念叨过的名字,真实而确凿地出现在中央电视台的电视新闻里。“是我儿子吗?真的是儿子吗?他竟然会进了飞鹰,竟然是佟鑫兵?那么楚青呢?楚青还好吗?我怎么办?···”
一转眼,方堃在这个彩云之南西接缅甸的小城已经呆了两年了。
冬天的时候,他喜欢这里的温泉,泡在奔涌的地热泉水里,半辈子征战的伤痕一下子放松下来,那些在心里抹不掉的记忆也一下子柔软下来,他闭着眼躺在温热的泉水里,心里却一片清凉,前半生带兵,挑着责任和情义,后半生开店,为着兴趣也为着情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上回在这个小城出任务那次,在和当地武警开完碰头会之后吧,自己就对翡翠留上了心。当地武警驻地旁边有一个规模很大的珠宝城,武警支队的头儿很自豪地告诉他,他们这个小城自古就是西南“丝绸之路”上的重镇,盛产翡翠,珠宝加工贸易是当地经济支柱;然而也正是因为和缅甸接壤,却不幸成了毒品流散地。这次联合缉毒的任务结束后一定陪同飞鹰的同志们逛逛这个西南第一珠宝城,帮着军属们挑上几件货真价实的a货。
然而,那次任务之后,飞鹰们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再进那座珠宝城,牺牲了三个人,重伤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在高黎贡山深处的莽莽丛林里失去了踪迹。
二十年后,带着对a货的念想,对那个人的念想,他重新又回到这个小城,卸下了身上的盔甲,回归到这片曾经流过血开过枪的小城,物是人非,没有人记得他,没有人认识他,只有那座珠宝城依然宏伟,翻修之后更加堂皇,每个交易日,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腾冲的老县城在当年著名的滇西抗战时毁于日军炮火,然而新建的腾冲依然美丽。依山傍水,又有名闻中外的地热温泉,方堃盘下的那个客栈,被那个小经理管理得风生水起,在驴友圈子里相当有名,还有许多老外团也是慕名而来,方堃索性又在更著名的和顺古城又开了一家。生意越做越好,方堃都开始怀疑自己前半生是不是投错行了,不过对于他来说,除了呆在客栈里的咖啡馆里自己磨咖啡之外,最大的爱好也就是跑到珠宝城里跟那些大小老板聊天看玉。
你别说,方堃泡了两年珠宝城,对玉是越来越欢喜。十分钟前程栈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秦襄受伤的事情。方堃听完,在电话这头对程栈说起来了:“我早看出来了,秦襄这孩子像昆仑玉,昆仑玉是软玉,硬度不如翡翠,可是温润细密能扛摔打,特别有韧性。你可得给我好好带啊,你可不能给我毁了······”
程栈在电话那头听得莫名其妙,“队长,您是不是魔症了,最近给你打电话,张口闭口都是玉啊翠啊,是不是准备把旅馆关门,做珠宝生意了?”
“废话,你借钱给我啊,我这小本生意,不够人家店里的一块老坑翡翠值钱呢!唉,酒窝,队长我这两年挣了些钱,比你少将的工资多多了,给你和云溪的闺女留了两支冰种飘花手镯呢!“
程栈听得哭笑不得,“队长,我发现您越来越絮叨了,是不是那边没人说话啊,寂寞了就回北京吗!”
“谁寂寞!我这儿天天看美玉美女,我用得着回去看你们那几张老脸吗!行啦,有老客来了,不跟你废话了!记着,咱们的那块昆仑玉,给我好好打磨!”
来的老客是珠宝城的和老板。和老板是丽江人,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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