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戾只觉得浑身酸痛,可脸上却是神采奕奕。一旁的唐纳修暗暗纳罕,似乎这臭小子睡了一夜后和先前有些不同。
“桀桀,无论怎样,既然被修爷看中了,这对招子也该献出来!”唐纳修捂着那只紧闭的右眼,脸上流露着残忍的笑意。
这一幕戾自然没有见到,他被佣兵喝骂着押出了灰房。迎接他的是矮个佣兵巴伦的鞭子。作为灰房的管理者与角斗士筛选人,无畏境的巴伦在这里拥有着生杀大权。他一脸狞笑地望着眼前这批新斗士,鞭子凌空抽了数次,见众人眼皮子都随着鞭响不自然地跳动,心下甚是满意。
随着这条鞭子的挥动,为期一月的残酷训练也开始了。
外界的人不知这一月中这些角斗士经历了什么,但从27人剩下20人的存活率来猜测,这次训练必然是一段真正的折磨。可见,塔提克城的仁慈在对待这些曾经的罪犯时并没有太多体现。唯一让人意外的是,那个看似最弱不禁风的少年,不仅撑过了这一月,虚浮的气息也沉稳了许多。而他身上的累累伤痕也让人明白了,这个少年,并非等闲。
角斗场的战斗,几乎每日都在上演。来自西大陆各地的客商,无论多么忙碌,都乐意抽出时间到角斗场观赏战斗。毕竟在这片土地上,人类内部的征战还在不时爆发,尚武的传统也不会因神魔之战的结束而消逝。
整个角斗场内部被划分为四个区域,从看台俯视,四处尽收眼底。此刻,每处区域皆有两人在战斗,从他们的灰色的臂章来看,八人都是灰房斗士。
“喂?押哪个?”场边,一位佣兵操持者赌局,他身边围着一圈正在下注的观众,赌的自然是场中搏杀的输赢。
一个满脸胡渣的醉汉指着场中一个少年颤颤巍巍地掏出了两个洛币。四周之人一阵哄笑:“哈哈哈,你喝多了吧?这小子你也押?你知道他对付的是谁吗?”
“谁……谁?”
“你又没瞎!自己看啊!”
醉汉举起手中的酒壶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定睛一看,骂道:“他,他娘的,指,指歪了……”
这个最不被人看好的小子,正是第一次上场的戾。出战前,佣兵给了他一次选择武器的机会,戾毫不犹豫拾起两柄短剑。听说了灰房对手大多是一重无能境的人,戾并不是特别担心,甚至内心深处还有隐隐的期待。毕竟现在的他,可是拥有利斯塔传承的无能境二重。
然而,当他看到站在对角的对手时,手中双剑险些丢落在地。这哪是什么无能境一重的人?他的对手,是一身金色毛皮、面目可怖的狼人战士——金鬃独行者!
“哈哈哈,快看!”
人山人海的看台上,观众的目光全都汇集在此,一头成名已久的凶兽,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种反差让人觉得格外滑稽。听到满场的嘲笑声,戾面色苍白,凡是成为角斗士者,大多被认定为该死之人,没有人过问这个少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因为这种反差而心生同情。他们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这个少年连认输都来不及喊出口便被撕成碎片,他们掏了钱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寻找刺激?
戾揉了揉眼睛,深吸两口气,等待佣兵下令。
健硕的狼人挥了挥手中粗重的短木棍,大吼:“呜哈哈哈,今天的点心看起来可口得多,上回那个老头实在太臭了!”
随着佣兵举起手中的红旗,这一轮的角斗终于开始。看台的欢呼声也达到了**。
“再怎么吓人也只是灰房而已,我比他们都厉害!”戾在心中为自己打气,双剑一挥竟率先发动攻势。
“找死!”金鬃独行者一脸轻蔑的神情,抬起木棍对着那道冲来的影子砸去,金色的鬃毛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就在木棍挨到发梢的刹那,戾前冲的身影诡异地向后一滑。
“什么?”狼人一个扑空,身形一顿,便觉侧身一道凉风袭来,两柄双剑同时刺来。身为好战的狼人一族,金鬃独行者反应极快,木棍抽回向剑身拍去。
“叮叮”两声短促的脆响,剑尖抵在了木棍上,戾借势后退一步,微微喘气。
看台上一片哗然,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能和狼人战士交手。“那只黄狗在搞什么?”
“哈哈,谁知道,外强中干啊!”
仿佛听到了这些嘲笑,金鬃独行者怒吼一声举起木棍冲来,每踏一步,地面都有丝丝震颤。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一击,戾面不改色,他心中默念一声:“战斗精通!”双剑舞起圆润的剑花,气息也平缓下来。狼人冲至面前,木棍夹着巨大的力度劈来,戾不退反进,向前一滑,蓄起的力度陡然送入双剑,猛地一刺!
“噗!”
金属刺入ròu_tǐ的怪异声音轻轻响起,狼人一声痛呼,手中木棍脱落,低头一看,一柄剑狠狠刺入了自己的大腿,另一柄剑则抵住了喉咙。
“我赢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坚定的语气,自面前少年口中说出。
“小兔崽子!”金鬃独行者目露凶光,强行后退,脱离了双剑的威胁,趁戾愣神的片刻,狼爪带着刺眼的银光袭来,这一下若是被抓到,不死也得脱层皮。可就在狼人以为得手的刹那,戾的身影又毫无征兆地消失在视线中。
“糟了!”金鬃独行者心头一凛,一柄剑已突兀地横架在脖子上。这一次剑刃死死贴住了脖颈,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感受到剑刃上的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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