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素羽上次前往青鸾峰采药归来,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又下了两场大雪,如今已是年下,距离除夕只有不到几日的时间了。
每年除夕,天玄派都会准许弟子回家探望并小住一段时日,多数弟子都会选择回到家乡,毕竟一年也只有这么一次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因此每到本应是最热闹的年根底下,这山上却总是格外冷清。
这一日,素羽正同几名女弟子一同,在膳堂准备过年的点心。天玄派的伙食一向清淡朴素,食材也是极为简单,但毕竟是一年一度的节日,大家依然十分重视。膳堂里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听上去倒是要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素羽在主位上忙碌,其他女弟子做一些准备和辅助的活计。毕竟天玄派并不传授厨艺,因此大部分的弟子对做饭均是一窍不通。素羽原本也是如此,但自从开始照顾卫陵和萧展颜后,她也渐渐学着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并经常前去向负责杂务的后勤弟子讨教学习。日积月累,也练就了一手不错的烹饪功夫。
芷馨也是在膳堂中帮忙的弟子之一,每到年下,灸和真人总会给弟子们一些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不用每日都守着丹炉炼药。芷馨很喜欢素羽做的雪花糕,曾经数次向素羽讨教,但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未能成功。今年她当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素羽手中的动作,一步一步地仔细模仿着。
“要我说啊,这大雪天的,还是要做梅花酥,看起来才应景。”一旁烧水的玉茗看了看芷馨手中歪歪扭扭的糕点,笑道:“师姐,这糕点做好之后,你做的那块绝对最醒目,在一堆雪花糕里一眼就能找到!”
芷馨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还嘴:“看着你的水罢,小心一会儿沸起来烫伤了你,我还得浪费好多药替你疗伤。”
芷馨在很小的时候,家乡爆发了一场瘟疫,病死了很多人。她的父母也在那场瘟疫中去世,幸得有灸和真人路过村子,将她带回天玄派。她因此感恩在心,为人又十分勤奋刻苦,不久之后便被灸和真人收作弟子。现在芷馨在门派弟子中间已然有了一定的声望,她的医术也基本达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水平。
玉茗与芷馨不同,她的父亲曾是天玄派弟子,在山上修行几年后便下山回乡,成家立业,育有一儿一女。玉茗自小便对剑仙侠客的故事十分痴迷和向往,三年前她已过及笄之年,父母终于同意,将她送往天玄派修行。玉茗很喜欢留在山上,即便是除夕,她也是门派中少数不回家过年的弟子之一。
膳堂中其他人都被她二人的拌嘴逗得笑起来。素羽看了看天色,对玉茗道:“我看现在时辰还早,若是一会儿其他东西都准备好了,倒是可以做些梅花酥来尝尝。”
玉茗闻言,笑嘻嘻地拍拍手:“反正我都不会做,一切就都拜托给前辈啦,我只负责吃就好了!”此话一出,立刻换来旁边芷馨的一记眼刀。
这时,一个身影被阳光拉长到素羽面前。她抬起头,是灵衣正裹着外套站在门口。“素羽,你能出来一下吗?”刚到的时候,她对膳堂里热闹欢快的气氛感到有略微有些不适应。灵衣为人腼腆内向,甚少与其他弟子一同玩耍,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时候也总是有些羞怯怯的。
“怎么了?”素羽随灵衣一同离开膳堂。她抬手为灵衣掖了掖外套,“这几天有按时吃药吗?怎么脸色还是不见好转?”
灵衣咳了咳,脸上泛起一抹潮红。“我没事,只是平常的伤寒而已,过几天就会好了。素羽……”她忽然停下脚步,面向素羽,脸上神色分明焦急,嘴里却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师兄他……他……”灵衣说着,脸红得愈发厉害,几乎要滴下血来。“大师兄他在山下……是不是认识了其他姑娘?”
“啊?”素羽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摸不着头脑,“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回问。
灵衣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抓着自己的衣襟,反复地揉搓着:“我听好多弟子说,大师兄自从上次下山采药回来后,身上有一种非常好闻的香味……后来我特意留意看了一下,那香味应该是来自一枚胭脂色的香囊。”
“香囊?”素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是上次采药的时候带回的,那香囊之中装的,应是离香草。
“大师兄好像非常珍视那枚香囊,不佩在身上,也不示人……”灵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到最后,竟然咳了起来。
“灵衣,你别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素羽扶灵衣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并将离香草的事情讲给她听。
“所以那个香囊,是大师兄自己买来做纪念的?”灵衣将信将疑。
素羽扯了扯嘴角,虽然这个说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但是为了安抚灵衣,她还是故作镇定,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离香草这样神奇,第一次见任谁都会觉得新奇。放心吧,我一直跟着他,未曾见他与其他姑娘有过来往。”
“……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灵衣虽仍有疑问,但终归还是信得过素羽,这才放下了心,又同素羽聊了几句,便回灵华阁去了。
望着灵衣单薄的背影,素羽心中五味杂陈。灵衣的这份痴情,究竟能否换来她想要的回应呢?如果没有,她又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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