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在跟季言在餐厅眼神交际了一番后,吃完饭刚踏进办公室就被老板请去喝茶。
“云诺啊,听说你跟季言碰上了?感觉如何?”老板搓着手,给她倒茶。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云诺深谙古人诚不欺我的至理名言,于是装着不知情地说:“嗯,很精英,怪不得我那无缘的老板娘会移情别恋。”
老板受到会心一击,往后退了两步:“云诺啊,你……”
“我如何?”
老板缓了缓,恢复了一点气血,为了他的真爱,他必须让云诺去替他冲锋陷阵。
“你看啊,你和季言两个人郎才女貌……”
“噗……”云诺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他么,姑且算得上才俊,我么……”
蒲柳之姿也算貌吗?
老板认真地打量了她一会儿,以前不觉得云诺长得多好看,如今相处久了,发现她长得确实是很有美感。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我看你们俩很般配,你不要妄自菲薄。”老板越说越肯定,似乎只要她一点头,两人就能成。
云诺无奈地耸肩,散漫地说:“这个般配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老板你说,要是不能志同道合,要是有着不能容忍的缺点,那该是多么悲哀。”
“他有什么缺点?”
云诺漫不经心地说:“别的倒是没什么,阶级仇恨不能忍。”
老板沉默了一会儿,“你说人话。”
“哦,翻译得简单粗暴点就是,我仇富。”
老板跟云诺认识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十分清楚云诺这人用词犀利毒辣,不敢再绕圈子,不然他的小心脏可能受不了那么多刺激:“年纪轻轻的,要活得有点盼头,你跟他在一起后你也富了,不存在什么阶级仇恨。”
“对啊,要活得阳光点儿,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云诺顿了顿,残忍地补充,“比如,我那无缘的老板娘。”
“你……你出去。”老板觉得,他很失败。作为一个比云诺多吃几碗盐的过来人,每次和她讲话都能被她直中要害,他的心好痛。
“哦。”压抑住心里的暗笑,云诺面无表情地退出老板办公室。
出卖她的技术宅同事有点不好意思,给她倒了杯水来,很委婉地打听谈话结果如何。
然而问话太没技巧,开口第二句云诺就明白了他的目的。三两句把技术宅同事打发了,云诺撑着头发呆。
下班的时间一到,云诺就冲下了楼,出大厦看到季言那一刻,她转身往回跑。
季言看着她的背影,笑出了声。以前总是被美女趋之若鹜,如今却被云诺避如蛇蝎。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成了洪水猛兽,让她这么害怕。
云诺才不是怕他,转身跑的原因当然有着不想跟他见面的因素,更主要的因素则是阴沉沉的天色,而她把伞放在了办公室。
从楼上往下看,季言还在原地。云诺索性重新开了电脑,看起漫画来。
一声惊雷响过,玻璃窗外洒起了大雨。雨打玻璃的声音实在是不怎么好听,云诺关了电脑,打开手机,插上耳机听音乐,盖过外头的喧闹,靠在椅子上养神。
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不管到哪儿都能怡然自得。任凭大厦外面风吹雨打,行人咒骂,她闭上眼就睡着了。
季言上来,看到的就是她睡得没心没肺的模样。
云诺醒来,看到身前站了个人,脱口而出:“卧槽,吓死我了!”
“雨停了,走吧。”
……雨停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我们俩有什么关系吗我要跟你走?
直到坐上了季言的车,云诺还是没把话问出口。只能歪着头,靠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
已经很晚了,路灯全开,高楼大厦里还有很多窗口都亮着,能准点下班的人是多么幸福。
毫无疑问,云诺就是个十分幸福的人。
“在想什么?”
“你说,这些人累死累活的为了什么?钱够花就好啊……”
云诺是个特别随意的人,理解不了现代都市人群拼命十三郎的那种劲头。
季言手握方向盘,看着前面的车流,刚好碰上堵车,给云诺开了车窗,气流涌动,云诺绷着的脸缓和了一点。
她晕车比较严重。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你喜欢的是安逸的生活,他们想要的是安逸之外稍微再往上提升点。”
云诺嗯了嗯,简而言之就是,她没追求,所以理解不了那种境界和情怀。
季言问她今晚吃什么,她想了想,说:“我家附近有一家炸鸡店,我打包回去吃。”
炸鸡快餐店的快速发展,简直是懒癌患者的福音。云诺最喜欢这个城市的一个地方就是,有很多很多的炸鸡快餐店。
她喜欢吃肉,不会做饭。
“不吃饭?”季言难以想象她是如何生活的,总是吃那些,怪不得长这么小。
……很多年后说起这个,季太太特意给季先生上了一堂课,她身材娇小跟饮食没有关系,纯粹是南方人骨架小。
“……麻烦。”打包一份炸鸡边吃边看漫画,多惬意,吃饭还得分神去夹菜。
在辩论赛上拿过不少奖杯的季言,此刻有些词穷,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也只能无言以对。
堵车堵了一会儿,季言说:“看样子还要堵很久,等会儿我找个地方停车,一起去吃饭。”
这种不容商量的语气,是很欠揍的。云诺没揍他,主要的原因是他说得很随意,就像是跟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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