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愉快的童年,我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比起现在来说,是的。
幼年的记忆非常混乱,但是我也隐隐记得好多愉快的画面与印象深刻的东西。
那是一个夏天,很热,不知道是真的如此还是我的记忆有问题,那个很热的夏天,就连草木的都是如此的扭曲,在印象里,那些东西再不断地如同是水面般摇摆不定,我大概是第一次看到了我自己,如此深刻的印象,那是一个大理石柱子,现在已经忘记在哪里了,我站在大理石柱子下,看着光滑的柱子上的我以及柱子后面的扭曲的草木。
柱子很凉,我很喜欢,就抱住了它,蹭了一身的灰。但是那股透心的凉意,在没有空调的家里,格外的舒服。
同样的,那是一个夏天,我记得,我穿着白色蓝边的小背心,光着屁股蛋子在隔壁大哥哥家的席子上翻滚,看着奥特曼,我已经忘记了,那是什么奥特曼,就知道,那个怪兽圆圆的,画面上满是灰尘,然后我注意到了我的小象,那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完整并且记忆尤深地出现男性的生殖器,我的。
我记得,那个哥哥姓蒋,是汽车灯具店的老板的儿子,单名一个字凯,我叫的很熟练“蒋凯哥哥。”
然后我记得,是一个夜晚,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了只狗狗,但是它在第三天被人偷走了,我哭了一整个晚上,我记得,那是我的第一只宠物,名字忘记了,就记得它全黑。
再接着,我又记得,我从对于我来说巨大的木箱子里提出了一只白兔,具体什么事情,我忘记了,但是我知道,我很开心。
接下来我依旧记得一件事情,关于这巨大木箱子,我把箱子里的兔子全提了出来,他们在后面杂草丛生的空地里跑散了,什么都找不到了,不过,我并没有失望,只是第一次感到了“可惜”。
最最伤心的事情,大概是那件事情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那天,夕阳很红,将母亲的脸映得极为红润,她在剁肉,将整块的肉剁成小块,我在一边哭,我记得,那是我的第二只狗,被车在家门口撞死了。
那天我没有吃饭。我记得,“饥饿”还有“死亡”。我第一次有了感觉。
然后让我对“死亡”有了更直观的感觉的,是一张照片,母亲对着照片哭泣,那是外公,母亲的父亲。
我很好奇,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了——我再也没有去过外公的家了。
再接着,我还依稀地记得一件事,我牵着妈妈的手,前后都是尘土飞扬的马路,我和母亲站在路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世界很大,因为马路很宽。
那是我第一次有了玩具的概念,虽然已经记不清那是什么了,但是我记得,在昏暗的地方,有一些黄黄的东西,我拿在手里,有些磕手,应该是塑料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琐琐碎碎的,我的脑海里大概就是这些东西了。
然后,就是那里,我所体会到的,最为深刻的东西。
我一身都无法忘怀,“疼痛”还有“好奇”以及“担心”。
首先是“疼痛”,我记得是母亲带我回家,骑得是那种老式的自行车,我看到有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或许比我大的孩子都坐在自己妈妈的自行车后面,我说,“我要坐后面。”
于是,母亲就同意了,她当时嘱咐的是“要抱紧。”
我回答的是“哦。”
于是我很用力,但是在途中车子一震,我差点摔下去,于是我紧张地抱住母亲的腰,脚也不自觉地夹紧,然后……我的右脚脚裸卷进了车轮,快速转动的车轮上的铁杆子挂掉了我脚裸内侧的皮肉,深可见骨。
很疼,我知道我哭了,哭得很大声。
之后的印象就没有了,再有这个印象的,是我在家里躺着,看着《葫芦娃》,还有姨夫抱着我哄着我。
那是我记忆力第一次出现姨夫,就是我母亲的姐夫。姨妈工作很忙,我没有见到她。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痛彻心扉的痛苦,也留下了对伤痛畏惧的心理,我害怕受伤。
其次是“好奇。”
依稀记得,那是母亲很生气的样子,因为家里房间的蚊纱②被剪开了,家里来了小偷,偷走了母亲藏在柜子里的钱还有家里唯一的影碟机,我很好奇,那个“涩骨嘚”③是什么。那个时候,家里连电视都收不到,唯一的娱乐就是看一看影碟机,我记得,那个时候的碟片就两种,一个是母亲要看的,《还珠格格》,一个是属于我的《葫芦娃》。我记得我很害怕看第一集,原因不明,感觉实在看恐怖片。
我问母亲,“涩骨嘚”是啥。
母亲说:“要是你不听话就会把你抱走。”
我点了点头,但我不行,因为我知道,这是在吓我,我很好奇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最后是“担忧”
我赖在家里,吃着“大大卷”那个时候的大大卷还是那种一拉一长条的,外面是纸盒装的那种,不像现在的大大卷,用的奇怪的盒子装。至于为啥会担忧。
“吃完要吐出来,不然会黏在肚子里永远都拉不出来的哦!”
实际上我已经吞了一大半……我很担心我拉不出来粑粑……
ps:①这是在pad知道的范围内的真实的故事,其实那个时候,家中老二真的很痛苦,第一不是长子,没有继承家业的权利,第二不是幼子,家里人的宠爱必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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