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客人听说老板娘要亲自献唱,都十分兴奋。有领略过古丽仙风采的常客更是齐声高呼:“古丽仙!古丽仙……”
古丽仙换上了一袭红妆,而秋云依旧白衣白裤,李春水则将工作服换成了自己的黄色运动妆。三人一亮相,台下立即沸腾,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而当三人向台下深深一揖之后,照明灯光熄灭,整个大厅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此时,音效灯光洒落,秋云和李春水清音吟唱:“你的笑,你的脸,你的笑脸如花开……”两人音色醇厚、清丽兼有,犹如一股春风从远处徐徐吹来,带着花香拂过每个人的脸庞,又悄然流逝……
清唱甫落,音乐声起。古丽仙随律而动,翩翩起舞,小秀了一把她的舞蹈天赋之后,便开启了天籁之音。音色空灵、清亮而婉转,人们仿佛一下子就被带到了高高的天空下那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草原上有风,风儿似在低诉:“昨夜的风,吹落曾经的梦。你的笑,你的脸,已作尘埃。我是你的大海,穿过你的世界,为什么映不出你的蓝天?捧一把沙把自己掩埋,却发现,你牵我的手依然温暖。我知道,你从未走远。摘一朵花,送给孤单,你的话语犹在耳边。我的泪,流过夜晚,我合上眼帘,却见你,你的笑,你的脸,笑脸如花开……”
古丽仙唱罢上曲,由秋云和李春水接过主唱,她则开始了长达两分半钟的舞蹈。
歌者和声,时若山涧流水,风中风铃;时若长风入海,推波逐浪……
舞者独舞,时而轻盈曼妙,有如落花流水;时而跳跃旋转,犹如狂风落叶……
台下观众无不凝神静气,有人醉,有人笑,还有人哭。
笑无声,哭也无声。整个大厅只有歌声和“舞声”。
如果说秋云和李春水用的是心,是情,那么古丽仙用的就是命。这点,钟平安最能体会到,他脑海中的画面早已切换到了几年前那个红色地毯上的红色舞者。所以他感动,他心疼,他潸然泪下。
然而,歌曲的高潮部分还在末尾三人的三重唱。歌声将“你的笑,你的脸,你的笑脸如花开”一层一层反复推高,直至推到一个完美的顶峰。
然后,歌声收,音乐续十秒。音乐停,余音绕梁……
直到照明灯重新开启,古丽仙三人挥手谢场,台下的观众方才如梦初醒,掌声雷动,喝彩声、啸叫声,经久不息。
而就在这个时候,钟平安的手里多了一束玫瑰花,只见他满面春风,纵身跃上舞台。他要干什么呢?且来听听他和龙铮之前的一段对话吧:
“哎!钟大哥,您有没有正式向嫂子求过婚呢?”
“没有。我们连证都拿了,整这玩意有意思吗?再说,你嫂子是个实在人,不好这口。”
“我看,实在的是您,不是嫂子!哈哈……”龙铮笑得很轻,却充满了对钟平安毫无疑问的否定,“凡是女人,都喜欢这个!难道您认为大嫂还会心疼您的诚意吗?”
“有道理!”钟平安似乎一下开了窍,反倒责怪龙铮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
“您再埋怨,恐怕就要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了……”
“小赵!”钟平安急忙向一旁的服务员招手道,“快,给我整束玫瑰花来!”
“啊!您要给古丽仙姐献花么?真是太浪漫了……”
“快去!快去!”钟平安笑着催促道。
“好的!现成的!”小赵满脸兴奋,转身跑去,嘴里念叨,“古丽仙姐一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的……”
钟平安冲上台来,古丽仙一点都不意外。可钟平安手里的玫瑰花却着实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意外。在古丽仙的记忆中,几年来,钟平安从未给她送过花,就连能称得上“甜言蜜语”的话都是少之又少。钟平安给她的就是一副厚实、可靠、永不沉沦的肩膀。
秋云和李春水一左一右站在了古丽仙身后,她们要见证这历史性时刻的到来,她们的激动和喜悦甚至超过了古丽仙本人。
钟平安跪下了,单膝跪倒,双手将玫瑰花举过头顶:“古丽仙!嫁给我吧!”
话语不多,简洁干脆,却有着接受任务一般的自信和坚定。
古丽仙笑了,在如此浪漫的氛围下,她看到的依然是一个朴实无华却能给她真实依靠的钟平安。没有浮华,简单诚实,触手可及,这不正是她内心真正想要的吗?
“好!”古丽仙的笑容清澈见底,接过了钟平安手里的玫瑰花,花儿含笑。钟平安站起身来,台下立时爆发出一片欢腾,秋云和李春水却在欢声中流下了眼泪。
“亲一个!”台下一个声音突然高叫道。古丽仙情不自禁循声望去……
“亲一个!亲一个……”众人随声附和,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古丽仙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猛然主动地扑向了钟平安……
一声刺耳的枪声刺破了喧嚣,就如同晴天霹雳。
花散落,血飞溅。
红红的玫瑰花上,红红的血……
所有的声音嘎然而止,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一下子卡住了所有人的脖子。
“姐……”秋云撕心裂肺,奋不顾身地冲向前去,面对着台下张开了双臂。她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一个黑乎乎的枪口,就像一个可以随时吞噬生命的黑洞。
钟平安根本来不及痛苦,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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