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秋月明,窗外万树凉寂,囚灵之渊的气氛,似乎也随着这略带凉爽的夜风,一起轻快了起来——第一使徒去明华宗那边提亲了,而西楼君也被他强行邀请过去镇场子了。第五露华一个人斜倚在榻上,打算休息一下。
这个时候,第五露华脖子上的红绳突然断了,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胸前滚落,随手抓了一把,将那根红绳抓在手中,仔细一看,是自己戴了许久的明珠吊坠。
第五露华看着那个小小的坠子,银色的光芒浅浅淡淡,思绪开始蔓延回溯——
她是为祸修真界的魔道妖女,为了囚灵之渊的利益,不断的蚕食着修真界的资源,为了资源,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对别人痛下杀手,可以毫不犹豫的献祭普通人的命。
“我第五露华从来不怕天谴,若是做的事情会遭天谴,那么一人做事一人当。”
魔道的公主,总是要为魔道做出点事情来的,自家哥哥不可以沾染一切肮脏的事情,以损他霸道的修行,那么就让自己动手好了。她想。
他是名扬四海的碧游宫主,年少温润,在修真界游历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君子如玉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她一壶清酒骗了他随身佩剑。
“我这壶甘泉酿,需要你拿随身佩剑来换,此酿可是历时数年,用了无数仙果才酿成,你拿灵石买,我可不卖。”第五露华信誓旦旦的样子,那时候她一身桃红色襦裙,略带冷冽的眉眼却极其娇媚,宛如扬州三月漫天的桃花。
其实这哪是什么甘泉酿呢,只不过是最最普通的果酒,西楼君自己酿着玩儿的,让她偷偷拿走一瓶用来招摇撞骗。
那么简单的骗局,可是那个人还是把佩剑给了她,她一愣,抬眼刚好撞见那人含笑的样子。
无端的就红了脸颊。
第二次见面,她高傲冷冽与他并驱而行游历。
“你出身于东海碧游宫啊,我听说东海滨挺好玩的,是吗?”她侧着脸望着他,心想或许有一日可以同他去东海滨看看。
看什么呢?看凡世间的夫妻,烟火人间,举案齐眉吗?她想。
他却笑笑,送了一枚珍珠坠子给她,说是东海滨的特产,大概是衬她的。
她接过来,小心翼翼的将这枚银色的珍珠,用红绳串了,挂在脖颈之上。
这算是……定情信物?她想。
第三次见面,她以交还佩剑之名与他相约,只是他身旁温婉贤惠另有佳人。
“这是心怜,”他拥着一身白色襦裙,温婉异常的女子,笑着冲她说,“露华姑娘,我们不日就要回东海碧游宫成亲了。”
她呆愣原地,望向心怜,容颜温婉清丽,神态柔和。
和她这种骄纵惯了,什么事情都要争夺的蛮横女子,果然是不一样的神态气质。
也难怪他会喜欢,和他蛮般配的。
可是,那又如何?她低着头跟在两人后面,手掌深深的握紧,指甲深深地嵌在手心里,血顺着手掌边缘滴落。
竟然不觉得痛。
第四次见面,她伤心难过,一曲天魔舞迷惑了他的神智,在他心中种下心魔。
“流火……”她刻意的装扮过了,黑色大氅,墨发高高挽起,衬着她苍白的面色,美的让人心惊。
“你喜不喜欢我?”第五露华小心翼翼的问。
“我们只是朋友。我敬重你,但是我同心怜,才是刻骨铭心的爱。”谢流火这才发觉她那暧昧的情愫,于是果断的拒绝了。
她看着他,到底是利用了他一瞬间的心软与无措,天魔舞发动,她身形柔软,姿态冷冽之中暗含一丝妩媚,给他种下了魔族的秘术心魔。
“天魔舞的发动,要付出代价的。”想起自己的父亲,老魔尊教给她这一招的话,她苦笑。
代价?哪怕是逆天而行,她也要得到那个人。
施展完天魔舞她就遁走了,在他心里,她只是跳了支诀别的舞给他看。
第五次见面,他随修真界众人正邪之战与她再见。
再见的时候,他是东海碧游宫的主人,是名震天下的越然君谢流火,
而她黑衣素颜,是囚灵之渊的二公主第五露华。
终是正邪不两立,闹出一场你死我活的戏。
可是到了最后,她还是催动了心魔,迷惑了他的神智,留他在囚灵之渊身边十几年。
“假如得不到心,得到人也是一样的。”她信誓旦旦的对着自己的哥哥说。
可是当她因为在正邪之战受的伤闭关的时候,他却是被自己的女儿一剑削去了头颅。
一别之后,思之念之恋之,纵然深深,纵然切切,却已是相见无日。
人生至悲,也不过如此!
第五露华强行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望着手心的银色珍珠吊坠,心里忽的一冷,自己这接近二十多年的追求,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是真的深深爱着越然君谢流火,还是从未爱过越然君谢流火?仅仅是爱着自己呢?
第五露华只是凝视着手心中的银色珍珠吊坠,她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眼泪大滴的从面颊之上划过。为了能够得到越然君谢流火,她放弃了魔界囚灵之渊同修真界正道门派的和平共处,暗地挑拨发动正邪之战,然后启用天魔舞这种秘术,使得自己修为掉境,随后在阵前言语刺激当时已经是化神后期的心怜,使得她自爆于阵前再次重创于自己,连一母同胞的哥哥西楼君都因为此事对自己不甚信任,那么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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