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有宵禁，不过亥时街上已少有行人，加上春日夜晚的阴冷，卖宵夜的小贩也早早收摊回家。
这时有三名蓝衣劲装之人举灯、持棍匆匆走过，每碰到行人便上前询问一番，与之相似的情景在京城有十处之多，而这些蓝衣人的衣角都绣有一个廖字。
攸小苏和廖家兄妹出去，只有廖云天一人回了家，廖正安下午时并不在意，但已是亥时怎会坐的住，叫来廖云天一问三不知，更是如坐针毡，随后让所有家仆地毯式搜索京城。
两位夫人左右安抚着眉头紧锁的廖正安，而廖云天一脸无辜坐在一边，时不时偷偷看看父亲脸色，饭不敢吃、水不敢喝，就这么挺着。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了……回来了。”人未到，声已至，一名家仆匆匆跑进正堂。
廖正安闻声眉头刚有些松弛，马上又现出一个川字，厉问道：“把俩人给我叫过来。”
家仆刚要转身，廖正安改口道：“把攸贤侄叫进来，云锦让她老实呆着。”
家仆应声出门，不久攸小苏进入正堂。
廖正安看着攸小苏神情平常，毫无异样不知想些什么，随后叹口气道：“你们都出去吧。”
两位夫人互换了下眼色，和廖云天一起向外走去，只是路过攸小苏时四目化作钢针一样让攸小苏面颊有些刺痛。
众人出了正堂，关上门，堂内只剩廖正安于攸小苏。
“坐。”
攸小苏听话的坐在身侧的椅子上。
廖正安稍做停顿道：“廖某已年过知命，不久便进花甲，你与云锦年纪相仿，就托大称你为贤侄可好？”
“理应如此。”
“今日之事，我虽未闻，但可想而知定是云锦误事……”
“伯父，其实……”
廖正安抬手打断攸小苏想说的话：“其实我知道，贤侄乃人中龙凤，他日必将名满京城，我廖家只想结个善缘，不过小女云锦对贤侄……”
堂外，两位夫人围着廖云锦小声说着什么，廖云锦小脸紧张的有些发白，眼睛却盯着堂门，对两位夫人的训话当作春风。廖云天已不见踪影，不是在厨房就是在茅房。
一炷香的时间，堂门打开。攸小苏从门内走出。
廖云锦快步跑过去问：“我爹训你了？和你说什么了？我去和我爹解释去……”
攸小苏拉住廖云锦，道：“没事，晚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攸小苏从廖云锦身边走过。
廖云锦可不信没事，没事能聊那么久么？于是举步就向正堂走去。
廖正安此时从正堂出来，不等廖云锦开口，便道：“明日起，云锦禁足五日，不得出府。”
廖云锦听后还想说些什么，便被大夫人拉住，没在言语。
这时廖云天跑过来，看看几人，愣头愣脑的问：“完事了？”
廖正安看着嘴角还粘着饭粒的长子，一声冷哼转身离开。
廖云锦在两位夫人护送下，不情愿的向房中走去。
院中仅剩的廖云天挠挠脑袋，不太理解事情怎么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呢？
夜已深，月挂正中，繁星不敢与其挣宠，只能暗自一闪一闪增加存在感。
攸小苏没有睡，盘坐床上看着桌上烛火想着廖正安和自己说的话。随后释然一笑，摇摇头，有些话不明其意，索性不再去想。于是闭目开始运气，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便是五天后的武试。
廖云锦此时正在梦中，梦中自己回到望月崖，痴痴的望着还没有云的云山，比攸小苏还认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看见云山上一个白衣少年匆匆下山，手中拿着一朵白花。廖云锦想看清少年的面容，却总是模糊不清，于是大声呼喊、跳脚挥手，少年不知，继续向山下走去。不过在转身时，露出了身后刀和包裹刀身的三朵残败菊花……
梦里廖云锦站在崖边笑了，笑的那么开心。梦外廖云锦也笑了，笑出了声音……
闺房外有两个家仆在看守。
其中一人道：“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另一人靠着门框杵着棍子已呈不停地点头状。
于是此人一脚踹去，顺便低声道：“你他娘的月钱不想要了？”
清晨时天空出现薄薄雾气，时而有未知名的燕雀鸣叫、飞过。
攸小苏坐在香樟树下打坐练气已近一个时辰，廖云锦过来叫攸小苏吃早点，身后却有两个家仆形影不离。
饭后攸小苏继续练气，廖云锦知其在准备武试也不打扰，就在一边看着，无聊了扯扯袖子或是逗逗池塘里的鱼，午饭后如此，晚饭后也是如此。
廖云锦不能出府，攸小苏也不想出府，除了端木山林来一趟约定武试见面时间，其余五日内就在这简单、单调的生活中度过……
今年武试参加人数为八千四百六十七人，像往年一样稍逊于文试。
武试是京城一次盛会，于文试相比极具观赏性、娱乐性，为日复一日生活的百姓家增添一些色彩，届时有皇族来观看，也有将门，甚至朝中文臣也颇为关注。不要说每日为生计奔波的街头小贩，更不会错过如此商机，提前一夜便来英武场门前抢占摊位。
这天，廖家所有人早早起床，拜祭先祖，对廖云天沐浴更衣，廖正安摘下自己佩戴的玉佩挂在廖云天的腰前，在先祖面前说些语重心长的话。
朝阳升起，一缕阳光照在攸小苏脸庞，攸小苏闭目、盘膝坐在院中，刀平放在膝上，双手扶于刀面。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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