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古道上,一骑快马飞驰而过,扬起一路灰尘。马背上的清俊少年神色焦急,似乎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飞到别尘山庄。
马不停蹄奔驰数日,终于到了目的地。清俊少年一跃而下,却见庄门紧闭,门上贴着一条字幅,上面写着“谢客”二字。别尘山庄不设门房,平日有客来访,都是直接入内。不料今日居然闭门谢客。清俊少年踟蹰片刻,朗声道:“江陵楚墨阳,求见云庄主,有要事相告。”他在语声中暗含了三成功力,足以传进别尘山庄每个角落。
声音传进去半晌,庄内毫无动静。楚墨阳暗自疑惑,即便云庄主不理会,云姑娘当他是朋友,也该出来一见。缘何山庄里的人都没有反应?他既然起疑,不由提高声音,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两遍。
依然没有应答,楚墨阳疑惑更重。他看了看庄门,高不过数尺,以他的轻功,轻而易举就可以越过。但武林之中,还没有人敢在别尘山庄门前失礼放肆。楚墨阳皱了皱眉,跃上照壁,向里探视。别尘山庄面积不大,平素就人丁稀少,此刻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只有东厢的园子,因有枫林遮蔽,看不见园内景象。
楚墨阳正自犹豫,要不要进园看看,忽听见一声喝问:“何方小贼,胆敢窥探别尘山庄?”
楚墨阳一回头,就看见一男一女推门而入。男的二十上下,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女的十四五岁,面容娇俏,身量尚小。楚墨阳认得是山庄华总管的一双儿女,哥哥叫做“华非鸿”,妹妹名唤“华惜颜”,遂拱手道:“华兄、华姑娘,楚某有要事求见云庄主,苦于无人通报,只好不请自入了。”
华惜颜先笑道:“楚公子真有意思,大门没上锁,你直接进来不就行了,为何要翻墙?不怪我哥哥拿你当贼。”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
楚墨阳从照壁跳下来,走到两人面前,道:“华姑娘所言极是,楚某承教了。”
华非鸿却道:“楚公子未瞧见庄门上的字幅么?庄主闭门谢客已有月余,楚公子请回吧。”
楚墨阳一怔,温言道:“楚某求见云庄主,确有要事,烦请华兄通报一声。”
华非鸿道:“若在平日,楚公子到访,通报一声是应该的。但是庄主亲口吩咐不见外客,我们总不能为了楚公子,违背庄主的意思吧?”
楚墨阳道:“那么,烦请华兄告知云姑娘,楚墨阳求见。”
华非鸿不耐烦地道:“云师妹不在山庄,楚公子不要再搅扰了。”他从小跟随云啸歌习武,算是云啸歌的弟子,故与云姑娘以师兄妹相称。
楚墨阳未在意对方语气中的不耐,脱口道:“云姑娘去了何处?”
华非鸿冷冷道:“云师妹的行踪是个秘密,请恕华某无可奉告。”
饶是楚墨阳修养甚好,也面露不悦之色:“事关别尘山庄安危,楚某无非是想求见云庄主或是云姑娘,请庄主洞悉事实、早作准备。华兄不愿通报也就算了,何必将楚某看做敌人一般?”
华非鸿闻言怒道:“楚墨阳,你不要仗着自己是世家子弟,就在此放肆。别尘山庄的安危,几时轮到你操心了?”
楚墨阳心里不由微怒,别尘山庄每个人都对他礼遇有加;唯独华非鸿,总是给他贴上一个“世家子弟”的标签,怒目以待。他竟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华非鸿。他不欲与别尘山庄的人交恶,忍住气道:“华兄不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么。楚某一片好心,‘放肆’二字,却是万万担待不起。”
华非鸿怒气更盛,正待发作,华惜颜拉住他的手臂,道:“你们不要吵了。楚公子,云家姐姐的确不在山庄。几日之前,庄主安排她外出办事,我们也不知她去往何处。你还是过些日子再来吧。”
楚墨阳微愕:“云姑娘不在山庄?”沉吟片刻,又道:“事态紧急,不能再等了。楚某今日必须见到云庄主,当面一谈。”
华非鸿厉声道:“你以为此处是江陵,可以由着你撒野么?未免太小觑别尘山庄了。想见庄主,先过我这一关。”说着一按剑柄上的机簧,弹出剑身。
楚墨阳眼见不动武不行,抱拳道:“既是如此,楚某得罪了。”
华非鸿见他赤手空拳,转身拔出妹妹的佩剑掷过去,道:“此剑借你一用,免得被我在兵器上占了便宜,输得不服。”
华惜颜急得跺脚:“哥,有话好好说嘛,干什么动刀动剑?楚公子是云姐姐的朋友,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华非鸿道:“庄主说了不见外人,是他要硬闯进来,怪不得我。”话未说完,已经一剑刺出。这一剑力度不大,只是开场而已。
楚墨阳专心应对,不再言语。
江陵楚家的家传剑法经由几代人修葺完善,极尽“稳”“准”。楚墨阳不但是楚家少主,武艺修为也是楚门众子弟中最高的一个。楚家剑法自楚墨阳手中使出来,“稳”“准”之中,又添了几分飘逸。
华非鸿所使的是穿云剑法,由云过首创,经云啸歌几番改动,灵巧更胜从前,攻击性却减弱了。云啸歌认为,习武是为了制止杀戮,而非制造杀戮。故而经他改动的招式,多少都留有余地,减弱杀机。
刚开始,两人只是剑上过招,未动内力。华惜颜虽然心急,并不乱方寸。哪知三十招过后,华非鸿突然换了打法,一支长剑如惊风密雨般急刺,逼得楚墨阳透不过气来。
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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