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新娘以及一干在门口迎接来宾的人已经进入酒店,婚礼进行中,可以听见欢乐的婚礼进行曲。门口只剩立式的结婚海报歪歪扭扭地迎接着最后的这位不速之客。阿皮飞快地瞟了一眼海报,记住新郎的名字——袁凯!
酒店大厅,张灯结彩、金碧辉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主席台上一对新人正在主持人的调侃下做着游戏。本来阿皮想悄悄找个座混一餐就走,毕竟纸红包不吉利,遭人骂,可谁知饿狠了,脚下乏力,被红地毯拱起处绊了下,顿失重心,摔了个四仰八叉!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从台上转移到了阿皮身上,包括那对甜蜜的新人。本来婚礼上出点小状况也添喜庆,亲朋好友处理下就完了,可那个新郎不,也许是看见阿皮手里攥着的红包太厚实的原故,竟百忙中从台上走了下来。新郎到跟前时,阿皮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四目相对,都很茫然。
“你是——”新郎搜索枯肠。
“我——我是你同学小四呀!袁——凯,你小子是不是被幸福冲昏头了啊——”阿皮说着将红包递给了对方。
“哦——是你呀!你小子怎么才来,要罚酒,今天你不喝倒不准走!”新郎下意识地捏了下红包,笑得更灿烂了,另只手拍拍阿皮,扭头对边上一个伴郎装扮的小年轻道,“自家兄弟,押包厢去!”
这时台上人喊了,新郎这才如梦初醒般赶了回去。
主持人耳尖,打趣:“新郎同志,你这样可不对了,婚礼还在进行中,你怎么就去找小四了……”台下一阵哄笑。
阿皮拗不过那个伴郎,被后者连拉带扯地推进了一间包厢,临走对方对里面人撂下句“凯子兄弟,来晚了,都认识哦!”。
包厢里尚有一空位,阿皮硬着头皮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走了过去。坐下后,阿皮不无尴尬地朝桌上的人微笑招呼,便急不可耐地狼吞虎咽起来,全没了吃相。一条鸡腿、二块猪蹄瞬间下肚,半碗海鲜汤再一顺溜,打了个惬意的响嗝后,阿皮猛然察觉一桌子人正屏息看着自己,惊讶、困惑、鄙薄,什么表情都有。最后还是一个小男孩打破了默。
“妈妈,叔叔把我的鸡腿吃了!”小男孩语气里充满了委屈。
“没关系,一会去肯德基,妈妈给你买一打!”小孩母亲安慰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刚才那只,你说过没人跟我抢的……”
“听话,不然妈妈生气了,下星期你还想不想去游乐场了!”
“我要鸡腿嘛……”小男孩扬手打翻了面前的杯子,果汁洒了他一身。
这下那位年轻的母亲起火了,抬手竟给了儿子一巴掌,“不吃了,回家!”她嚷着“嗖”地起身,拽起还坐在椅子上的儿子就朝外走,仓促间仍不忘了狠狠地睃了阿皮一眼。
阿皮苦笑了下。这时坐阿皮对面的一时髦女子欲缓和下气氛,刚想说点什么,阿皮突然又打了个响嗝,这回还有实物,而且不偏不倚正中那女子的红唇。那女子倒还淡定,优雅地从包里抽出张纸巾,擦拭完,暗然退场。可她边上坐着的男子却如梦初醒般暴跳起来,用手指隔空戳着阿皮骂了句“什么玩意”,便急匆匆追了出去。好好的一桌喜筵吃成这样,阿皮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本不该再有食欲了,奈何他实是饿极了,遂迟疑地又举起了筷子。
“世上竟有这种人,还吃得下去!老公,我们走!”紧挨着阿皮右手边的女人激愤起身,只听“咔吱”一声——她的碎花连衣裙齐大腿根部撕裂开来,无限风光乍现。幸亏她老公反应快,立马脱下外套将“乍现的风光”连同那一声凄厉的尖叫一起包裹了。先前那女人的裙摆不小心挂在阿皮的椅子上,而阿皮恰好坐在了上面。
阿皮尴尬地望着包厢内唯一的客人说:“其实也没什么,现在很多女孩子的超短裙露得并不比刚才少,不是吗?”
“了解,了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慢用!”那位幸运儿说着也闪了。
偌大的房间,转瞬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阿皮难免失落,幸好还有一桌佳肴相伴。因为打过底了,阿皮进食的节奏变得舒缓起来,他还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不一会,新郎新娘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来敬酒。
“什么情况,怎么就你一个人?”新郎满脸惊讶,既像是问阿皮又似在自问。
“上——上厕所去了!”阿皮随口扯了个谎。
“这事也有组团干的?”新郎狐疑地看了看新娘,征询道,“要不我们先去隔壁吧!”
一行人又匆匆退了出去。阿皮从新郎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对方已然忘记了自己,心里既庆兴又有一点失落。感觉自己也吃得差不多了,为了避免再见到那对新人,阿皮果断决定撤。
可就在他起身时,二声婉转的短信提示音让他乐开了花——桌上一部崭新的苹果手机正散发出瑰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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