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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卿去火车站接梁启超了?”
坐病房的客厅内,放下手中的茶杯,李子诚笑看着面前的张一麟,早在梁启超以特使的身份来连云之前,保安部就已经将京中的情报发了过来,其中最重要的情报,就是袁世凯在府院权责上作出的让步。
外交、司法、陆军、海军、交通五部归总统府管辖,而教育、内务、农林、工商、财政五部归国务院管辖,国务院另设外事长,这个权责划分,虽说不尽人意,但却已经和先前的虚设国务院大为不同,掌握财权即掌握政权,财政是万政之母,没有钱什么都是空谈。
“影响外交、左右司法、掌握财政、盯死内务!”
面对齐聚于病房客厅内的诸人,李子诚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在最初决定前往京城时,他的心下作出的定计,也就是这个定计。
“所谓影响外交,是因为想要提升国务院的声誉,就必需通过收回国家权益的方式,让国民意识到,这个国务院绝不同于过去,他是一个办实事的机构,他为全力维护国家的利益!”
了解这个时代的李子诚在解释时,脸上带着笑容,对于这个时代,如果说有什么最为了解的话,那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国家利益非常敏感,这或许正是因中国失去了太多权益而导致的一种民众敏感心理。
“当然,收回权益,也是国社党在竞选时作的承诺,一但组阁的话,那么,我们必须要展开积极外交,甚至可以直接挑战各国在华特权,嗯,虽说不能主掌外交部,但通过设外事长,还是可以达成目标的……”
逐条加以分析时,李子诚这会却全是一副意筹志满的模样,现在,时间终于站到了自己的一边,虽说晚了一两个月,但一切总还来得急。
“再就是左右司法,在外人看来司法部看似权力不大,可事实上,如果操作得当话,司法部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强力部门,所以,如果我们前往京城的话,要着力从袁世凯那里争取司法部,这一点,你记录一下!”
在张一麟作记录时,王宠惠等人却是认真的听着李子诚的讲述,这一次碰头会,实际上就是在交待前往京城后的工作开展,他们都明白现在,谁也无法阻挡经略使前往京城就任国务总理一职了。
提及司法部时,李子诚的脑海中所浮现的却是后世美国的司法部,在美国任何一位总统,他们安置于司法部的往往都是其最为信任的人选,就像肯尼迪任命他的兄弟为司法部长一般,司法部可以发挥的作用远超过外人的想象,当然,如果充分利用的话。
听及经略使提及司法部时,王宠惠的眉头却是一跳,他这位连云高等裁判所的**官,在连云无疑是一个另类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他并不是李子诚的嫡系,他是革命党人,同时还是宋教仁的朋友,甚至他还是在宋教仁的劝说下,来到连云就任高等裁判所法官。
不过即便他不算是“经略使公署”的嫡系,可是在这里,他却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司法**”,在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干涉裁判所的工作,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推行“司法**”以及“以司法维护社会公正”的理念,而这一切亦受到李子诚的支持。
“司法公正是维持社会公正的最后一道防线!”
正在这一理念之下,在过去的两年间,他在连云建立起了一个真正现代而且高效的司法系统,可是现在,当李子诚提及“左右司法”的时候,他的眉头却是忍不住的一跳,这个“左右司法”,在他看来,似乎等于是“操纵司法”。
“经略使,司法绝不工具!”
王宠惠显然没有“嫡系”的自知,即便是现在亦是如此。
“司法绝不是工具,也绝不能成为工具,这一点,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仍将是,司法的公正,是社会公正的基础,任何个人和组织都不能利用司法、玩弄司法!”
对于王宠惠的反驳,李子诚到是心平气和的赞同着,他知道在自己的身边,除去王宠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出任司法总长的人选,而且,他原本就没有玩弄司法,以司法为工具的念头。
“不过,为了维持司法的公正和有效,司法部应该成立一些权力机关,亮畴,如果民二宋案时……”
瞧着王宠惠,李子诚还是提起了那件旧事。
“司法部有一个全国执法机关的话,上海地方检察厅给赵秉均发出了到庭调查的传票,就会得到强制执行……”
在提及此事时,李子诚的内心深处,对于上海的法官、检察官,甚至程德全,除去佩服,还是佩服,一边是最有势力、集军权、政权和财权于一身的民国大总统、自己的顶头上司袁世凯,一边是所谓舆论、民意和司法公正等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可是那些人选择的是后者。那时上海地方检察厅面对一个难题,这就是当时的国务总理赵秉均。既然他已经深深地牵涉到案件中来,不把他传唤过来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是民国的总理,仅次于袁世凯的第二号人物。
再说说上海地方检察院。那时的上海可没有现在的风光,从行政级别上看,它只不过是江苏省治下的一个县。
怎么办?赵秉均不来,这个案子怎么审?
那就给他发传票,传唤他到庭。
5月8日,上海地方检察厅给赵秉均发出了到庭调查的传票。没错。一个小小的县级法院,真的给国家总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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