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从来不假,或许,过去对于很多革命党人,李子诚心怀崇拜之情,但是现在,经过“民二叛乱”时差点没有抄了家的惨痛经历、“胶澳事变”时革命党人与外敌勾结的教训、以及革命党人对自己的刺杀,现在,对于革命党。李子诚早就没有了一丝好感,甚至与袁世凯不同,李子诚更认为革命党是中国“百年祸乱之源”。
亦因如此,在入主国务院之后。李子诚总会千方百计的打压革命党,与袁世凯的打压不同,他更多的是从根本上打压,在通过舆论暴光他们的卖国之行的同时,更是发动百万人大游行,抗议革命党人卖国,总之最根本一点就是——在名声上把其搞臭。对于一个政党和政治人物而言,最重要的是名声,里通外国、勾结外敌、出卖国家,这一桩桩罪名按下去,革命党翻身的机会很是渺茫,甚至就是在美国,自己亦通过一些渠道警告司徒美棠不得给予其支持,而且通过外交官同其抢夺华侨支持。在这种情况下,革命党会干什么?
铤而走险发动叛乱?
如果自己的是那位流氓美国的“革命家”的话,面临这种情况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或许也就只有铤而走险发动叛乱。通过一次武装叛乱,以行动告诉国人,革命党并没有沉寂——革命者仍然在战斗!
真是一个多事之年啊!
皱眉思索着,李子诚的视线投向车外,此时列车已经驶离了城区,视线所及尽是一片洁白,下了一天一夜的雪早已把天地染成白色,可谁知道这一片看似平静的圣洁之下,有多少暗潮涌动。
想着现在局势的变幻,这会李子诚倒是希望袁世凯能够恢复健康。时间,历史上,老天爷没给袁世凯时间,而现,袁世凯已经比历史上多活了几个月,他会有足够的时间吗?会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吗?
“大总统啊……”
感叹之余。李子诚的眉头紧皱着,未来究竟何去何从,或许……
夕阳散射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居仁堂二楼的卧室中,和门旁地下的脚灯微弱的光亮交相辉映。此时在这间卧室的门外,站着袁氏的妻妾和子女们,每一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不时的,那卧室内总会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
“这、这可怎么是个好啊!”
听着父亲那痛苦的呻吟声,袁克定不时的在门外走动着,并在嘴边抱怨着,而在他抱怨的走动时,那一走一跛的模样,却是显得有些滑稽。
父亲的身体状况又一次恶化了,下午袁克定终于做出决定,同意贝希叶的建议,给父亲导尿,在缓解他的病情,可听着这卧室内传出的痛苦的呻吟声音,却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心下紧悬着。
在卧室内,贝希叶这位法国名医的额上早已经涌出了豆大的汗滴,这绝不是因为室内的暖气,而是因为紧张,为了能给袁世凯导尿,贝希叶在他后腰上放了五个玻璃火罐导尿,可是拔出来的却全都是血。
“嗯……”
虽说从未在人前表现过自己软弱的一面,可导尿的痛苦还是让袁世凯不时的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痛苦是前所未有的痛苦,可他依然强撑着,但脸上痛苦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额头上痛出汗的袁世凯看着那导尿瓶中滴出的混污的血尿混合物,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极为虚弱的他,这会正在用最后一丝精力对抗着这身体传来的痛楚,与痛楚的抗争正在耗尽他的精力。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在再也导不出血尿的时候,贝希叶看着那躺在床上极为虚弱的袁世凯,在心下长叹一口气,如果,他能早点接受治疗的话……心下这么想着,已经收拾器械的贝希叶轻声向袁世凯告声退出,便走出了卧室,他不过是刚走出卧室,袁克定便迎了过去。
“贝希叶医生,爹他……”
应当袁克定想弄清楚父亲的身体状况时,却听到卧室内传来的有些虚弱的喊声。
“克定……”
“爹!”
袁克定连忙走进屋房间,却看到面如死灰般的父亲,躺在床上,袁世凯用疲惫的眼睛看一眼儿子,在心下暗自叹了口气。
“去,把燕荪、菊人、芝泉,都、都请过来……”
在道出这句话后,像似耗尽了精力似的袁世凯闭上了眼睛,若不是他的鼻间发出的痛苦的呻吟声。或许袁克定会惊声大喊起来。
闭上眼睛,虽说身体的痛楚依然还折磨着袁世凯,可是他却能清楚的意识到,或许这一次自己真的时日无多了。有些事情,还是早做安排的好。
可又如何安排呢?
如果自己从大总统之位上退下来,谁来做大总统?
出于私心,如果再有个十几个,他倾向于自己的儿子,可现在,老天并没有给他这个时间。别说李致远和南方各省,单就是北洋一脉,也不是克定能弹压下来的。
既然克定不行,那就李致远吧!
虽说和李致远是政敌,而且这两年他千方百计的想要“剪其翼、削其羽”可到了这时候,袁世凯却又不得不承认李致远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有能力、有眼界、有……而且年青,可……他太年青了。有时手法又软了一些,为人也太厚道了,这执国之任。又岂是厚道心软之人所能受?那些老家伙,到时万一欺他厚道,这国家怕是要出乱子的。
不行,李致远也不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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