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城,处于天炎王朝的最南陲,与南巫国相邻。二国之间时常爆发的小规模征战,让这座城市的显得有些个萧条,远比不上帝都焱炎城的繁华。
甚至还有几次易主的尴尬丑闻,不过万幸的是,最终都被天炎王朝打了回来。
常年的征战,未开化的野蛮人,酷热潮湿的气候,在商人们的眼里,这根本就是寸草不生的沙漠。不但弄不到钱,一个弄不好,说不定还得丢了脑袋。
所以,除了几只倒卖民生用具的小商队之外,没人会理睬这片没油水的烂地方。大商队更喜欢那些富得流油的大城市,因为那里才能填饱他们硕大的腰包。
这样一来,乞丐这一光荣的职业者肯定是最受打击的了。
为什么?
因为商人。
没有商人便没有经济,没有经济便一定没有繁荣,至少没有长期的繁荣。
当一个城市没有了繁荣二字的时候,即便是最普通的饭店酒楼也会让普通人望尘莫及。
噢,对,还有贵族和官僚。
但,一座中等,还要偏下的小城,时常还会发生让绝大部分,近乎所有的贵族大官们都讨厌的战争,并且曾经还有过易主这样的丑闻的时候。
当然,要提醒一点,南巫国虽然被天炎王朝及其他几个国家都蔑称为“未开化的野蛮人”。但是,这并不表示南巫人的脑子不好使,或是神经病。
只是他们有一些绝大部分“正常人”都无法理解或是接受的…嗯…比较“淳朴”的习俗。
比如:当攻陷一座村子或是城池的时候,一定会举行一场祭祀,嗯,好吧。用的是活人,而不是牲畜。而且,还指定是村子或是城池里最高贵的人,数量则按照所攻陷的村子或是城池的大小来决定
。像祁阳城这种,嗯,得要六个左右。
好吧,得承认,恐怕这才是重要的原因。虽然祁阳城里的贵族和官僚绝对不止六个。但,和繁华的内陆城市相比,多数人都会选择后者。
其实,来祁阳城当官的,往往都是一些不大会做人或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的倒霉蛋。
就是在这样众多条件的综合影响下,嗯,你自己说这饭店还开得起来吗?
不过,万事无绝对,而且一座城里又怎么可能真的没有酒楼饭店?要是真那样的话,那可就太寒酸了。
醉月楼,名字极其普通,几乎满大街都是,又带上了那么点小高雅,差不都是开酒楼首选的名字了,很凑巧,祁阳城正好也有一家。
戌时这个点,已经算是很晚了,除了主街道上烛火通明的酒楼饭店,和挂了数目不一的红灯笼的妓所外,整座祁阳城都浸泡在黑暗里。
主街道上不时传来的嬉笑怒骂声,连空巷子里响起的虫鸣声都能轻易压下去。
与正门的大红灯笼,朱梁青瓦相比,醉月楼的后门变现得极为寒碜了。两扇枯黄的木头门,干瘪得像不成样子,一面上还贴着一张被贴歪的,破破烂烂的门神像,另一面上的却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几个残破的边角,还勉强能认出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耳朵贴着墙面,还勉强能听到院子里间锅勺挥舞时和铁锅碰撞的声音,菜刀“砰砰,砰砰”响个不停,还有师傅们的喝骂声及学徒们的应答声。
各种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块,让人的心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墙脚里,正蹲着几个黑乎乎的身影。走近了看,才能发现是群小乞丐。
尽是乌黑油腻,早以分不出他们身上穿戴的是什么材质,什么颜色,什么东西。
他们身上唯一有颜色的恐怕就是眼白了。**着双足,蹲坐在地上,窃窃私语般小声地交谈,又不时露出一副焦急的模样,好像在等待这什么。
与众多乞丐不同,一双闪亮的眸子正藏在人群里。左耳靠在墙边,沉默不语,这个小乞丐和那些乞丐显得截然不同。
根本看不清面容,就像从锅灰里滚过一遭一样,脸颊上的肉并未太过凹陷,和他们当中最瘦弱的乞丐比,他无疑要稍壮一点儿。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
过了半响,院子内间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弭了下来,墙角里的乞丐们也逐渐骚动了起来。
“马勒戈壁的,老子出了一头的汗,……”
“嗯喂,要命了,要命了。今天真要了半条命……”
……
一群系着围裙的汉子骂骂咧咧地从里间走了出来,蹲蹲坐坐,不时便占满了院子里不多的板凳。稀稀拉拉的解开各自围墙,胡乱揉作一团,有气无力地掀了起来,以期许来一小阵解热的凉风。
不过,似乎并没什么太大的效果,更多的汉子
随意地将满头油光光的汗水搨在袖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回复着力气。
醉月楼虽说不大,但也不小,光光后面的厨子便有十来个,连上学徒的小杆子,要有三十多个。几乎每个厨子后面都跟着个学徒的小杆子,多的,甚至还带了两个。
三十多个人,一晚上忙忙弄弄,竟然忙活了两三个时辰。
……
杨大财正坐在板凳上胡乱掀着围裙,尽管没怎么动手,但他还是热得浑身受不了。
“贱种,给我滚出来。”杨大财一边喘着粗气
,一边不耐烦地朝内间里喊道。
“诶,来了,师父,你叫我。”
一个十一二岁摸样的小杆子听见杨大财的喊声后,不仅不怒,反而手忙脚乱地放下手头的事情,笑嘻嘻地跑进了院子里,粗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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