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伯瞥了一眼阿杰,撒娇似得地轻“哼”了一声,“扶我干什么?我又不是走不动道,一个人也照样得过。”
“没。”阿杰抿了抿嘴唇,之前脑子里想出来说服傻伯的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阿杰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头对傻伯说道:“傻伯,我…我不想去参加那个登仙大会了。”
傻伯半坐在低矮的供案上,低头扫视着自己身上的衣衫,不知在想着什么,伸了伸手,在干瘪的胸膛上抹了抹:“算了,上了毛的崽子总是要飞得,拦又能拦几天?拦久了,说不定还会拦成了仇。倒不如干干脆脆地放手,还能落份念想。你想去,那就去吧。”
“不会的。”阿杰有些委屈,他根本就不是傻伯说的那个意思。“傻伯,我不是要走,我只是想出去看看。而且……而且,我也不一定就能被那些老神仙选中啊。我……我我真的就是想长长见识。”
“诶……。”傻伯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颓废,揉了揉阿杰的脑袋道:“也对,男人嘛,到底是要出去闯一闯,见识见识的,想去就去吧。傻伯也不是老木头——不开窍。更何况,这去不去也不是我们爷俩能说定的,你不是说捕头们也发话了嘛,这就更由不得我们爷俩了。只是你心里要还有傻伯,累了,乏了,就记得回来看看傻伯也就够了。”
“我不会……。”阿杰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被傻伯伸手给打断了:“行了,今儿个不说这些个丧气话了,吃饭,先吃饭。”
阿杰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说出来。只好默默地扶着傻伯的胳膊,小心地将傻伯扶下了床。
就着之前剩下的酱头菜,爷俩靠在灶台边上,倒也舒舒服服地吃了个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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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怀着怎样的心情,该来的还是会来。
就像约定的那样,整个天炎王朝都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登仙大会”。
别地的热闹暂且先不提,先来讲讲祁阳城的盛况。
说是盛况,但无论如何也无法和那些大都城比的。只能说是乡下人自娱自乐,痛快上那么一回。
按照乡下人的惯例,遇上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大喜事,自然是要好好地操办一下。
祁阳城的城主也早已带着祁阳城里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向那三位天炎门的仙师请示过细则了。
提前三天,也就是九月二十七,城内各家各户便得将适龄孩童交至县衙。至于各个村镇里的适龄孩童,则需由各村的村老、族老一同带到。
孩童们的吃喝拉撒自然是由县衙管的,不用他人操心,县衙里掏钱雇上四五十个老妈子,自然能办的妥妥帖帖。
稍歇两天,也就是九月三十的晚上便开始行祭礼。
首先,供以三牲献与道祖,以示虔诚。再然后,便是由城主率领各司叩谢皇恩。最后,才轮到平民百姓所期待的“唱大戏”。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走花船的、舞龙的、舞狮的、杂耍的、唱戏的,吆喝小买卖的,好不热闹,比起除夕夜、七夕节,那也是分毫不让。
次日,便开始“小举”了,若是谁命中有这福份,能过得了小举,便也算是咸鱼翻身了。官家朝廷的赏赐不说,就光光是跟着老神仙修行法术,便就不知能羡煞多少人了。
这两天阿杰过的可以说是极为“奢侈”。从随着人流挤进县衙的那天起,阿杰便算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了。
不仅仅是官府,就连几家豪门都联手“照顾”起这群未来“仙师”们的吃喝。
今日早上张家备了香浓浓的小米粥和薄皮大肉包子,中午便是李家备的大白米饭和肥溜溜的红烧肉……,有钱没面子,你想请这些未来的“仙师”们,那都没机会请。
不过,也别气馁,不能起吃饭,难不成还不能送件体面衣裳嘛?那些家境好的终归是少数,多数人家的孩子还是穿不起什么体面的衣裳的。
派上几个嘴甜的家丁管事,看见衣衫褴褛、粗布陈旧的,便奉上一套衣衫,说上两句喜气的贺词,顺带在稍稍提一下自己是哪家的,这不过分吧。
要是您命里有福,活该您富贵的,您成仙之后,要是能记得今日里的这件衣服,您就稍稍地提携提携。要是万一,没能过小举,那也就当是结个善缘了。
所以,阿杰自己身上穿的那套短打算是白穿了。
一群孩童吃喝拉撒倒是不用愁,但是睡却是不太好,几乎全部都是县衙院子里的大通铺、木板儿床,里外用三层麻布扎上棚子遮遮风,挡挡寒气。
不少孩童都忍不住嚷嚷、哭闹,阿杰倒是无所谓,这比自己平常睡的草垫子可强太多了。
不过,想想嘛,倒也能理解。毕竟也有一千多个人呐,就算是娃娃,那也得八九百张床铺呢吧。一时之间上哪儿弄这么多的床铺去?也只能弄些木板大通铺凑活凑活了。
三天里大鱼大肉地混吃混喝,阿杰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重在不停变化。除了没有傻伯之外,阿杰还真是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每天都无忧无虑,到时辰吃饭,到时辰睡觉,很是如意。
时间一晃,无论阿杰如不如意,小举都也必须得开始了。
祁阳城再怎么小,人口再怎么少,符合天炎门召取的适龄孩童也有一千多号人,一天之内自然是测试不完的。
粗粗地分了一下,阿杰的运气不错分在了最后一天,也就是第三天。也就是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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