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刘一平早早来到宾馆的大厅等待老鳖的到来。刚到八点,老鳖准时的走了进来。
这个老鳖今年45岁,本名陈增年,因为有点驮背,行里人都说他象个鳖,于是外号大家就传开了。大伙儿这么叫他他也不生气,只是嘿嘿的笑。他年轻时候因为用刀子捅人,坐了几年的牢。出了牢房,没什么干的,就在农闲的时候和他同村外号哑巴和耗子的两个人一起盗墓。他所在的阿林旗是辽上京临潢府所在地,是辽朝开国之地,所以辽代墓葬非常多。他们三个光棍儿靠吃着死人的饭也过得潇洒,出了东西卖了钱,几个人就去赌博,喝酒,嫖女人。或许是他们看的死人太多了,或许是他们觉得自己挖坟盗墓作孽深重,所以都性格内向,不愿意和人多说话。
这三人中,老鳖蹲过牢房,阅历丰富,是他们当中的主事者,老鳖定的价他们没二话,主要是老鳖比较厚道,从不背着他们黑钱。他们三人最精彩的历史就是曾挖出过四件红山文化的典型玉器,包括玉猪龙,勾云佩,马蹄形器,还有红山柱型器,这四件东西出土后,被秃子知道了,秃子连哄带吓给了十万块钱,等于把东西抢走一样。这四件东西秃子献给了鬼佬,鬼佬赏给了秃子一百万。
老鳖他们三个恨死了秃子,但他们知道,想要好好的活着,别惹秃子。就算秃子找人把他们三个都埋了,只要鬼佬出面也会相安无事,对于秃子,他们除了恨,更多的是怕。所以老鳖更信任比较公道的刘一平。
老鳖看见刘一平已经到了,朝他点了头,示意东西已经带来了,他们二人开了个钟点房,随后上了楼。到了房间,打开层层的包裹。老鳖用闷闷的声音先开口说话了。
“:刘老板,您看这大碗,我们干了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么精美的定窑器。要不是咱们熟,这个价钱是不能卖的。”
刘一平十分小心的拿起大碗,心里由衷的赞叹,确实是一件定窑神器,但他平静的回答道:“老鳖啊,东西是不错,但是你也可能知道,老窑的瓷器在拍卖场上是不允许交易的,你东西再好,卖不出去也不能当饭吃,再说墓里的东西让生人乱看也是容易出事儿的。你开的价格,我一口都没还,还不是想你以后找到了好东西再想着我点,你说是么?”
老鳖连忙陪了个笑,嘴里应承着,“那是,那是”。话头儿刚开到这,老鳖的电话突然间响了。一看号码,老鳖吓的站了起来,“秃子”他一面吃惊的说道,一面向刘一平点头,示意自己将接个电话。刘一平也点了点头。
老鳖一按接听键盘,电话另一端就传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刘一平隐约能听的见。
“老鳖啊,近来你又发大财了吧。我的线人说你这两天又出东西了,也不给我打电话开开眼,是不是看不起我啊。”秃子的话单刀直入,电话打的又恰是时机,老鳖心里一颤,刘一平也惊了一下。看来老鳖真是太怕秃子了,他的腰都要弯成直角了,脸上挤出了十分夸张的笑容。
“大哥,也不知道您听谁说的,消息真灵通。我们挖了个小墓,只出了几个辽代的粗瓷大碗,还有点小铜件,几百块钱的东西我哪敢让您看啊。您要是喜欢,兄弟白送给你。”
老鳖的回答天衣无缝,因为秃子此时打电话可能完全是巧合,开口先诈自己,昨天半夜出的定窑大碗,只有他们三个知道,哑巴和耗子不可能背着老鳖联系秃子。就算真的出现了窝里反,老鳖的回答也没有漏洞。大不了装作自己不识货,把定窑官瓷说成粗瓷大碗。
秃子一听老鳖这样回答便又冷冷的说道:“你可别蒙我啊,要是有好东西不卖给我,那也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
“哪敢,哪敢啊,大哥,您放心,我们出了宝贝,第一个给您看。”
“呵呵,那就好。老鳖啊,我过段日子还有个土建项目,可能用你们几个出点力,到时候可别说没时间啊。”
秃子的暗语,老鳖顿时听明白了,原来秃子打这个电话并不是知道他们出了定瓷,而是想过几天找他们去盗墓。
老鳖连忙答道:“随时听您的电话,我们一定跟您去。”。
“那好吧,看样你还没忘了我,记得我说的话啊。”
“好的大哥,好的好的。”老鳖鸡啄米一样不停的点头。
挂断秃子的电话,老鳖长长的吸了口气。从这接电话一系列的语言动作,刘一平可以看出秃子在东蒙省古玩行当的影响力,圈子里面怕他的人也不仅仅是老鳖他们三个。
想想自己在东蒙省古玩行当也经营了数年,当初从部队转业就痴迷古董,那会儿自己眼力不精,又贪念太重,一对明代成化鸡缸杯看走了眼,让自己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直到那一年去北京报国寺遇见了许文明,卖给了他一只辽代和田白玉鸳鸯,两个人从此一见如故,而后开始陆续为许文明搜罗精品古董,靠拿佣金才让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要说现在论在东蒙省古玩行当的名声,自己算是很讲信用的一个了。主要是因为大哥许文明确实是一个正人君子,从不强人所难,也不刻意压价。所以自己做起事情来也循规蹈矩,嬴得了好的名声。但是古玩行当就是一个江湖的缩影,自古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崇尚成王败寇。看来自己和秃子早晚也要有一场冲突,谁胜谁负,还要看背后大哥的势力了。
刚想到这,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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