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河山都睡到九点多了方才醒来。香卉与发祥在厨房收拾卫生，这时阿络子不知哪儿去了，而睡留这里的阿娇，倒还在香卉的屋里躺着。河山开始摇肩动膀，习惯性地把未接电话和未阅信息翻出来一个个看。一条本性发来的信息说：近日想黄公，本想请上山共乐一番，后打了电话方知黄公去武夷山看古董去了。方才又至电家中，夫人接了，道黄公已回来，既已回来，今又是周日，当来寺里一叙，顺带玉佩或三块或两块上山。
河山先把阿娇送到凤凰池小区她的档口，再把车开到玉市场来。问大张这两天可有新货？大张说：“仓库那里并没有什么新货，倒是工厂临时改款雕了些卡通样品，杨总昨天还在说要让会长瞧个眼呢，没想你这就来了。”
河山说：“我可不是为天朴的卡通来的，但来了我也是要看的。你说说，是什么好东西先拿来我看一眼。”
大张说：“这些款的的制作，是受了一款卡通飞天玉的启发，就是子山上次进货时顺手带回来的。”说完，摆下几样玉器。
河山一连看了几款，这些玉玉质平平，但款式吸人眼球，极为精妙。有雕了鹤鸟和卡通童儿的；有竹子节背在少女身上的，那竹节雕得十分夸张，竹身凹瘦，节处环沟切得深入。又有一款乃是济癫和尚手抓竹竿挥打童儿，造型深觉有趣。便说这款极为不错，再看时却没有再中意的了。河山痴了一会问：“大张呀，就这几样了？”
“还有一款是子山的，就是飞天女原型。会长看看可以，拿走却不行。”大张笑说，“倒也不是它是子山个人的，因为只有这一款样本了。我是从厂里借过来看一看的，还是要原样送回去给老吴。”
河山说：“你别解释过来解释过去，快让我看看。”
大张一笑，打开一张桌屉，取出那款玉交与会长。河山一眼看去，果然鼎鼎好的雕工，美妙绝伦，趣味横生，玉质虽然不算太好，但小小的玉身上竟有两处深深的沁点。便说这子山一双好眼力，惹得大张又来把玩了一阵。两个人接过来接过去看了一阵，大张重新收了，把玉锁进屉里。
店里虽然还有无数别的玉器，但河山只觉那些都入不了本性的法眼，这么选来选去，河山只得包了那款济癫打童儿的玉佩。再三把玩看了，忽地问：“这些是厂里谁雕的？又是谁设计的？”
“会长原来不知道的？”大张说，“画是清铭画的，雕是小魏雕的。清铭出差前一天夜里在家涂涂写写，正好杨总进门让她睡觉，那孩子一觉入梦，谁知杨总半夜忽然想到在桌面上看到的画，开了她女儿的门取了画来，连她女儿也不知道这款玉就生产出来了。”
河山说：“难怪在出差路中没听她提起。”便带了这款玉器，让大张正经去帐上先记着。大张说：“这多大的事！也不是就这一款的，同款的还有几样呢！会长只管拿走，我和方闽剑说一声就是了。”
河山回来自己六楼办公室，又从桌屉里另外取了两款上好的玉弥勒正身像，也一起用软纸包了再装入密封袋。从容坐下，一遍遍地拨着几个电话，能在电话中解决的事电话中解决了，便那最后一个电话就拨去了与天朴。先问天朴忙什么？说要不要一起上菊峰岭寺院走一走的？一并就说自己方才从大张手上抢了一款新雕刻玉器。那天朴就道：“老兄呀，你这一回来也不到我家来，听说昨天还去闹了一夜的！阿络子一会过来商量事情，你自己上菊峰岭吧，我是陪不了了，下山后能过来就过来一趟吧。”
河山放下电话，关门下楼起动车子，奔赴菊峰岭。路上早与本性打了招呼，到了寺院停下车子，两下里见了，暄寒几句，河山当场就取出玉佩来。本性见他如此有点疑惑：“不急不急，上楼吃茶去？”
河山说，这茶就不吃了，你见过我一上山就取玉出来的吗？回头还真有事情呢，我现在就得下山奔差去。本性道：“当真有急事？”
“急倒不急，但当真有事。”河山说完，便看见一块长了青苔的石板，身子就向那边移去，“吃茶改日，那边倒有一处清凉界。”
本性随后也往那边看，只见是一块生满青苔的石头，笑了笑。
河山说：“你们和尚常说一花一世界，这一片青苔坐了屁股不清凉吗？”
刚二人端正了身盘腿坐下，河山取出三块玉一块一块地交与本性，复又从本性那里回取来把玩。本性笑说：“我和黄公交往久了，别的没发现什么，倒发现一个极有趣的事，你每次来交玉总是看了又看，你说这是为何？”
河山说：“你念经不也是念了又念吗？人家佛祖也没说你什么吧？”
二人这么嘻嘻笑着。河山便问：“你去没去过一个地方叫作苦竹滩的？有个寺院叫作愁鬼寺的？”
本性说记得，怎么不记得？
河山笑说：“我这次去了那里看了，还看了你的一首好辞。”
本性说：“是题了几行东西，怎么就让黄公看见了？”
河山说：“叫寺院的人刻在泉水边上了。”随口把辞念起来：“寺院草森森，苦竹愁鬼蹲；山间一涧水，笑坏野僧翁。”
本性大笑起来说：“那里有个叫坚林的师傅，是他刻的吧？”
这时河山的脸突然不笑了，眼前的斜面是一片叶子隐隐的树林子，透过去那边便是一处在建大厦。平时只觉得那方向有建筑工程在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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