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白脚下生风,一路遇到剧场工作人员,他们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就见他已经走远了。
到了片场,他脚步才缓了下来,他扫视一圈,老远见刘夏抱着个暖水袋在玩手机,他走上前问:“秋实呢?”
刘夏一抬头,见是梁白,忙问边上的人见没见到秋实。
边上一个小姑娘想了想,指着化妆间,说:“在那儿吧。我刚看见她进去过。”
梁白道了谢,转身就走。
刚搭话那小姑娘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杨导也在呢。”
梁白脚步顿了顿,任冰在一旁立马问,“我们现在过去?”
“嗯。”
任冰砸吧砸吧嘴,心想万一这两人在里面做些不雅观的事,他们就这么撞上去影响也不好啊。可抬头看了看梁白的脸色,他把那些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人家哥哥管自家妹子的事,哪有他置喙的余地。
任冰喘了几口气,一声不吭地跟紧了梁白。
化妆间的门紧闭着,走进了,梁白的脚步却迟疑了下来,他在门前徘徊几步,才伸手敲门。
咚咚咚三声,里面杨一程粗着嗓子问:“谁啊?”
梁白眼睛一眯,沉声道:“梁白。”
“哦!”
一阵脚步声响起,门打开,秋实站在门前,趴门框上叫了一声,“哥哥?”
梁白说:“站这儿干嘛。进去。”
“哦。”
秋实啪嗒啪嗒跑了进去。
化妆间没有其他人,就杨一程和秋实两个人。
秋实自他进来起,就坐一边儿看着地下,也不说话。杨一程呢,背对着门口,手撑着头,歪坐在椅子上,也沉默不语。
梁白看着这个景象,心不由得一沉。
“你们怎么都在这?”
秋实是演员,在这里很正常,杨一程是导演,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这话其实就是在问他。
“啊?”杨一程转了个身,正对着梁白,手搭在桌上,说:“我找秋实谈个事来着。现在事说完了,我就撤了。你们聊。”
梁白等杨一程出去了,他把门关上了,转头便问:“你和杨一程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啊。”
梁白在杨一程刚刚坐的位置那儿坐下,乌黑的眼睛紧盯着她,也不说话。
秋实心里打鼓,不晓得这位哥是怎么了,他好久没这么严肃正经地看她了,上次他这么看着她,是她在他上厕所时闯了进去后,他就用这种眼神看她,然后就说让她回老家……
她才不要回……
原秋实在大姨那儿生活了二十来年,她一回去肯定穿帮,到时候她该怎么解释?
她肯定是不能回去的。
秋实郁闷了几秒钟,想着要不要在梁白开口之前先认个错先,可嘴巴一张,秋实就迷惑了。
她最近犯什么错了?
好像没有啊!
可要没犯错,梁白会这样看她?
秋实仔细想了想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所作所为,力求能在梁白开口前找出来。
这段时间她压力比较大,很多事情都不怎么过心,现在这么细致的一回忆吧,她还真发现了好几件!
秋实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准备开口像梁白认错。
梁白这个人吧,她和他生活了这么些天,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他呀,就吃软不吃硬。
所以,相对的……她也越来越温柔了……
“哥哥。”
秋实叫了他一声,然后就看见他似有些不快的动了动眉头。
秋实心想,这下糟了,她还没开口呢,难道就要over了吗?
清了清喉咙,秋实硬着头皮道:“有件事情我不得不和你说一下……是我的错,我不该隐瞒……”
“等会儿说。”
梁白抬了下手,打断了她。
秋实懵逼:难道已经被他发现了?要完!主动承认错误和被人纠出错误这两者的性质可不一样!
秋实一脸完蛋的样子,梁白颇为复杂地看了她几秒,然后……转过了身,背对着她。
他从刚刚进来,就一直关注着秋实的神情,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动都落在了他的眼里。
他进门时她的躲避,再到后来的害怕,然后又满脸纠结的傻盯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神游天外的呆模样。
看到她这些表情,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终于,她像是鼓起了勇气,可他却又不想听了。
至于为什么不想听,这种细节他没有多去追究,他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秋实被他大姨接到家里时,还是个小婴儿,他也只是个小少年,那时候他大姨就时常开玩笑,说等囡囡长大了就嫁给他。小时懵懵懂懂的,他没当回事。
等后来秋实长大了,大姨居然真有那个想法想撮合他俩。
不管是年少轻狂,还是其他的原因,他是强烈拒绝的。
年初,他回家一趟,看着生活十多年地小镇变了样,大姨也成了一位多病缠身的老人,他忽然就不那么抗拒了。
纵然他还是拒绝,可总归柔软了许多。
所以秋天时,秋实她们来了。
梁白背对着她,眼前浮现出秋实纠结的眼神,他闭上了眼。
也好。
这样也好。
她若是真心喜欢杨一程,那么他就给他紧紧弦,他盯着他,力求他一心一意的对他。
“你说吧。”
他的声音很低,也挺轻。
秋实看着他宽厚的背影,心里就是一颤,“我说了啊……”
“你说吧。”
“我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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