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单独辟出来的营帐,毕竟关押的是位孙侯爷,没人敢怠慢。
逐云离这营帐老远时,便听得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这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人声,还夹杂着剧烈的抽泣和颤抖,不仔细听,很难听出到底叫嚷着什么,但逐云知道,他在说:“饶了小的吧,求主人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他会一遍一遍不停歇的哭喊,直到气力用竭,晕倒在地。
逐云掀开帐门,只见帐内有两间巨大的铁笼,铁笼里面,桌椅床榻一应用品齐全,然后他就看见了坐在小凳上,一脸胡子拉碴,面容略显颓唐,眉头紧蹙,神色焦虑,不堪其扰的凌准。
凌准见是他来,明显一愣。
逐云命人打开凌准的牢门,走了进来。
凌准突然冲上去抱紧了他:“逐云!真是你,我就知道你小子,死不了!”
逐云见到他也异常高兴:“我当然死不了了,可是我看你快不行了!”
“你还敢说,你再晚回来两天,我就不想活了,”说着看向隔壁牢笼里的正抓着铁笼歇斯底里的人:“每日听这哭喊简直如万蚁噬心一般,这监军大人就是厉害,知道软禁我没用,又不能把我怎么着,直接把我和这家伙关在一起,十大酷刑加在一起也不过如此吧。”
只听那人哭喊的更加剧烈,凌准忍无可忍的堵起耳朵,急道:“赶快,先搞定他!”
见逐云还是很好笑的看着他,只好一脸哀求的表情,道:“逐将军,小的求你了,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逐云见他这幅德行,不禁抿嘴一笑,也不理他,径自让人开了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那人哭的太过专注,旁若无人一般,完全注意不到周围的响动。
逐云抓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大,却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小主人,你看着我,我是逐云。”
听着有人叫他,那人似乎回了回神,慢慢眼神有一点聚焦,口中也从原来的哭喊变成了喃喃自语。
门外的几个兵卒都是新兵,不明就里,他们只知道这人大半年来一直是这样不停的哭,不停的喊,喊到实在没力气了就会晕倒,醒来之后继续哭喊,谁都拿他没有办法,要不是上面说这人身份不俗,一定要好好照顾,使尽浑身解数让他进一点吃食,吊着他一口气,这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他们本不指望这人还能好起来,只盼着有一日他若死了,上峰能念在悉心照料的份上饶他们一命。
想不到,真的有奇迹放生。
过了很久,逐云见那人渐渐安静了下来,松开他的手腕,退后两步,撩袍跪地,朝那人轻轻一笑:“小主人害怕了?”
那人似乎被这声音彻底拉回了现实,条件反射一般的冲口而出:“谁害怕了!”但嗓子已经被他喊得毁烂不堪,一时,连他自己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他看了看周围,似乎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心头狂震,眼前发黑,一瞬间,直直的晕了过去。
逐云也不去扶他,直接命人把他好生抬了出去,还交代:“把他交给监军大人安置,告诉他,人已经回过神来了。”
逐云重新回到凌准这边,凌准盯着他的眼睛,耐人寻味的看了好一阵,然后来了一句:“你不会是学了摄魂术吧!”
逐云瞥了他一眼:“在这呆了不到一个月,你脑子震坏了?”
凌准认真道:“你这双眼睛,魔障的很。我看啊,以后我得跟你保持点距离,免得着了你的道。”
逐云被他气笑了,抱着胳膊道:“你小子,少在这胡说八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凌准不依不饶:“那你告诉我,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阿逐,你就告诉我吧,看在兄弟我为了你的安危硬闯通国王郡的份上。”
逐云毫不客气:“还不是被抓回来了。”
“不讲义气,我为了你在这种地方关了整整一个月,这点面子都没有?”
逐云服了他,只好坐下来跟他说:“哎,其实罗炬也很可怜,听说他那一年也只有十一二岁,举家被人迫害,流落到沙虎塔做了官奴,母亲受辱而死,他小小年纪遭受了很多非人的待遇,后来伤了心智,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他不是也速邦都家的表少爷嘛,谁敢如此对待他们?”
逐云叹了口气道:“自然是位高权重之人。”
“可是……”凌准还有很多话要问,逐云却不意与他多说,打断他道:“你还有心在这问东问西,我发的情报,你一点都没看吗?”
凌准却是一脸得意的一笑:“我刚看到图原谷地势图和托轮多驻军图的时候就想到了破军之法,就等一场大雨了。”
逐云撇着嘴道:“大雨已经下了好几回了,我看着都心疼!”
凌准一脸沮丧:“我这不是出不去嘛!”
逐云忽然正色道:“废话少说,你赶快回营整顿军马,天时将至,今晚行动,雷霆为号!”
凌准一惊:“今晚?”
逐云抿嘴一笑:“外面阴云滚滚,今夜必是一场豪雨。”
凌准大喜过望,大笑道:“这一个月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间小屋子里,老子他妈快忘了天长什么样了!”
逐云忙捂他嘴:“这件事情千万不能让监军大人知道。”
凌准忙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小声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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