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在所有禁卫军羡慕的眼神中,一个刚刚到职少年竟然成为了王上的贴身侍卫。
巴巴多罗没想到会这么快。
但巴巴多罗知道,那一晚,只要他能活命,通王必定会信任他,甚至信任程度超过所有的禁卫军,他很有可能把他调到身边。一个愚直守成,直言不屈,不攀权贵,不惧威严,可以为忠诚悍不畏死的年轻人,正是通王最想要的,这个曾经在薄国生活过近二十年的草原君王,他的眼光与那些普通的大贵族绝不相同。
巴巴多罗一身戎装,笔直的站在通王身后。
仍然是矢鼓堂,看来这里是通王平时办公之处。通王身侧还是他的一众亲信,大家一起讨论着奏折里的内容,你说一嘴他说一嘴,决定一件事情,甚是愉快。仿佛王上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巴巴多罗不禁有些羡慕,自己的父王每日都是一个人劳碌到深夜,满朝文武常常说要为王上分忧,却没有人能真正为他分忧,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通王见巴巴多罗衣冠整齐,身姿挺拔,笔笔直的站了一个上午也不显疲态,倒是一愣,可惜,额角渗出的丝丝冷汗还是出卖了他。
通王心中暗暗好笑,哼,死要面子。
其他人顺着通王眼神也纷纷看他,俱是一愣。
“这是那小子?折腾成那样竟然没事?流那么多血,我以为活不成了呢。”
“诶?可不是,当时我还心疼了一阵,本还想着,要是不死,想法调到我军中去。”
“你身上那么多伤还能站着?你是铁人吗?”
“到底还是调过来的,小子,你行啊,连王上都在你这个倔脾气面前认输了,有前途。”
“王上也不要太心狠了,现在是自己的部下,省着点用。”
“对对对,这小子说话是愣了点,却是难得的人才,王上既然要用他了,也该让他好好将养将养。”
“兀那小子,你还受着伤呢,也别太为难自己了,没事也好活动活动。”
“王上这是怕将来管不住,给他下马威呢,今日若是有一点错处,王上怕是还要找他麻烦。这小子聪明的很,早就看出来了。
通王朗声笑道:“你们这些老东西,这么快就倒戈相向了,骂他骂的狗血喷头的不是你们了?”
“哎,这小子,说话让人窜火,半点没个奴才样……就那说话的口气,倒像他才是个做主子的,我能不骂他?”
“嘿嘿,那就是有这个命,以后王上要赐姓给他,封官加爵,他就是新贵族了。”
众人七嘴八舌好一阵议论,巴巴多罗站在一旁倒像是个局外人,兀自哭笑不得。
渐渐的,他也认识了这些人,都是通国赫赫有名的人物,左相阔不通,右相扎兰太罗,拓都候巴斯丹,都仑台大将军卓洛,国师舵般。
后来他们谈到了有关薄国的内容,巴巴多罗侧耳倾听。
拓都候道:“王上的招数实在用的太老了,早晚有一天,薄炳会不顾一切的反扑。”
左相却一脸鄙夷的轻哼道:“真要反扑就不会等了二十年,薄炳一向意气用事,兄弟的性命在他眼里比什么国家兴亡都重要。”
国师呵呵冷笑:“听说他功夫不弱,这种人到江湖上去做个青帮老大倒是吃得开。”
通王道:“国师连青帮都知道?”
国师道:“王上见笑了,微臣只是听说。”见通王神色不悦,声音小了一小。
通王道:“薄炳是个治世之君。如今,薄炳身边的隐忧清除殆尽,早已不是乱局丛生的六年前,他实权在握,正是放开手脚的时候,我们没必要招惹他。”
右相道:“王上说的是,大战开不得,这些年得益于薄主懦弱,我朝占尽了先机,我等铁骑虽然勇猛,可军备和战力终究不敌财大气粗的薄国。”
大将军道:“现在恐怕不是我们要招惹他,你们看看这个,前方探报,凌守元准备攻占沙虎塔呢!”
虽然是个敌强我弱的战报,在场的众人似乎并不惊讶,对于薄国这种虚晃一招的战术,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通王回头看了看巴巴多罗,这个年轻人从来都是一副从容淡定的表情,不禁问道道:“过了沙虎塔,卷云城就破了,你不担心家人吗?”
“多谢王上关心,薄军并不伤害百姓,何况主人有卫队。”
听他说完,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将军笑道:“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这个说话难听的家伙了!”
通王也笑了:“说你愣你还真愣,沙虎塔何时破过?他们的王上不会同意进攻,很快会撤兵的。”
看着通王得意的大笑,巴巴多罗胃里一阵怪异的呕吐感,他很想知道,这个人是靠什么支撑,才能笑的这么肆无忌惮的。
巴巴多罗当然知道父王会下令撤兵,也知道为什么非撤不可。
拓都候道:“王上,微臣冒昧,二十年来,我们靠一个坤剖,实在换来的太多,如今我朝已然渐复当年雄风,又何苦再去胁迫于人,实在胜之不武。”
通王面色不善:“侯爷错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曾胜过。”
拓都候不依不饶:“胜有何益,过了卷云城,便不再有水草丰美的牧区了。”
通王道:“难道侯爷不想挥鞭南下,占领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江南水乡吗?”
拓都候道:“巴斯丹没有王上的雄图大志,只知江南再好,却不能纵马狂歌。”
“愚不可及,”通王不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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