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多谢大少爷关心。”
风驰望着眼前这位身披黑羔裘的年轻男子,突然觉得他很可怜。要说他富有,他的确是江南一带最为富贵的公子哥,可是除了钱财,他似乎别无他物。权利,他有吗?整个冯府恐怕就只有冯老爷还有一些祖上残留的庇荫了,他冯耀祖根本就没有一官半职。再加上冯老爷十八年不面圣,大少爷这次上京到底能不能讨好圣上,谁都不可知。
耀祖仰望空中的雪花深吸了一口气,顿感五脏六腑一阵冰凉爽快。银装素裹的惠婉楼,真是分外的美呀。
“耀恩不让我这个哥哥进去,而是让你——一个守卫进去请安,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
一股白烟从耀祖的嘴中被徐徐吐出,看上去倒让风驰有了几分暖意。小姐还在生大少爷的气,这一点大少爷应该心知肚明。至于为何允许他进楼请安,这个,他还真摸不着头脑。兴许这就是运气吧,他在小姐面前栽了那么多次跟头,今日才讨得了一回好,不为过吧?
“小姐只是吩咐风某明日陪同去高府答谢高少爷,除此之外,并无他言。”
“什么!”耀祖终于按耐不住,他再过五日就要前往京城,耀恩非但不多陪陪他,反倒忙着四处走人家!明日他还要和奉天府丞商榷面圣一事,根本走不脱,这不是摆明了给风驰机会卖乖吗?
“大少爷不用担心,风某定会保护好小姐,若没有别的事情,风某就告辞了。”说罢,风驰抱拳叩首,大步流星地离去。
“该死!”耀祖对着着惠婉楼的院墙一阵猛踢,直到双腿又冷又痛,渐渐麻木。明明是在冯府,他却连惠婉楼都进不去,实在是太荒谬了!等父亲百岁之后,这里的一草一木便都是自己的,到时候耀恩还不得乖乖听他的话,风驰还不得俯首以拜!
且说耀恩和风驰悠哉悠哉地前往高府,而此时高府大少爷正在迎接一位贵客——厉王。
当年和秦国舅驰骋沙场,杀退西境敌寇的厉王,是先皇的第六个儿子。尽管军功显赫,却生性不喜束缚,平日不干朝政。当今沽皇十分器重这个骁勇善战而又恪守君臣之道的弟弟,只是有一事,却让皇上无能为力。厉王已至而立之年,却仍未有妻室,一个相貌堂堂又名望颇高的王爷,难道已经成了铁血将军?
“好!好箭法!”家权双手高举鼓起掌来,而射箭的男子却头也不回,只是笑看着刚刚被射穿的那一朵花儿。
隔了近五十步,仍然能够准确无误地射穿花瓣,这样的神箭法,只怕世间无二了。才来五日,厉王的臂力就恢复了许多,真是多亏了回春馆的大夫妙手回春。
家权满上了一杯药酒,走到厉王身边,“王爷,来,喝杯药酒暖暖身吧。”
厉王转过脸来冲家权笑了笑,一丝喜悦之情掠过刚硬的面庞,他一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哈——”王爷深吐一口白雾,药酒一下肚便让人浑身滚烫,仿佛有无限的血气和精力。家权微微扬起嘴角,眼前的王爷实在是英勇俊朗,一席水蓝色丝袍将他威武的身段展露无遗,长发高束,一根汉白玉玉簪在午后的阳光下分为夺目。
“看箭!”厉王再次举起弓箭,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家权失声喊道:“耀恩!”
厉王一惊,朝女子望去,哪想到伤臂不听使唤,身子也跟着一斜,竟将利箭直接射向耀恩!
“放肆!”风驰本跟在耀恩身后,见离弦之箭突然指向了耀恩,立马左手环住耀恩的腰身,往自己身体一拉,右手一个猛出,分毫不差地抓住了箭杆。
堂堂一个王爷,居然如此胆大非为,不顾他人性命安危!风驰怒气正旺,左手慢慢将耀恩放稳,虚着眼睛看了厉王一眼。
“咔——”箭杆应声而断,一丝木屑在风驰面前纷纷洒落。
沉香木的味道。在云南的时候,风驰是闻着这个香味长大的,苍穹大师每日必焚沉香以清神理气。如此名贵的香料,居然被用来制作箭杆,真是奢靡至极。
“好,好身手!”厉王非但没有生气风驰折了皇帝赏赐给自己的沉香箭,反倒鼓起掌来。
王爷的声音带着一种特有的磁性,似脱缰野马一般,又似西域的胡琴,那么沧桑而又温暖。耀恩听着入了迷,心神也安稳了些,便从风驰身后走出。“恩相府长女冯耀恩见过厉王。”说罢,颤颤娇娇地行了个大礼,待放眼望去时,只见眼前的王爷:
眉宇阳刚,沙场战无不胜
鹰眼犀利,当朝铁血将神
道是边境,西戎猖獗善战
不敌中原,先皇六子厉王
说这厉王虽是常年羁旅在外,多半时间都是与士卒们同生共死,可今日见了耀恩,却没来由多了几分柔肠。又因自己一时失误差点伤了恩相之女,更是心有愧意,连忙上前作揖道:“原来是恩公的孙女,本王实在失礼。方才因本王臂上有伤,未能握牢落日弓,险些伤了小姐,现在可还惊吓?”
耀恩见厉王虽位极人臣,却如此温厚有礼,心下不禁一喜,微微地摇了摇头。
“对了——这位好汉是?”落日弓射出的沉香箭居然能被他霎时抓于手掌之中,不是将相之后,也是武林高手。
“在下风驰,是冯小姐的守卫,见过厉王。”说罢,将一断为二的沉香箭递到厉王胸前,“方才风驰护主心切,将此箭折断,还请厉王怪罪。”
厉王见这个守卫不仅身手敏捷,还憨厚耿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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