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匡摇头叹气,笑道:“喜欢便买一个罢......”
郭嫣道他听得懂了,也不应腔,便拿长长的筷子翻炸着巧果,将炸得透了的控控油,捞出来晾在了一旁。
炸好了,郭嫣自己拿了三个寻了个小篮子提着等着凉,便与符匡告了辞,往师灵均的院子去了。
难得天气好了些,夜幕中影影绰绰地点缀了些星星。
郭嫣走着路,望着天,循着当年贺九教她的,去寻牵牛星与织女星,忽然想起少时学的诗词来了。
草际鸣蛩,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
云阶月地,关锁千重。
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
牵牛织女,莫是离中。
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牵牛织女,虽是一年放得一回相见,却尚且知晓相见之期在何日,可她却连相见之期都不知道。
牵牛织女,尚且知道彼此就在银河两岸,她却连小师兄身在何处都不得而知。
倒是还不如那给银河隔开的两人有幸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中忍不住有些凄惶,望着天站在原地不肯再走。
大白湿乎乎的鼻子盯着她的手,挨挨蹭蹭,像是安慰似的。
郭嫣叹了口气,拿手蹭了蹭它的脑袋,从篮子里摸了一个冷却了的巧果喂给了它。
又摸了一个自己咬了一口,原本是甜的,却吃得满口发苦。
隔天一早,厨房里头就忙活了起来。
法家婶子却拿了桃枝、柏木煮了水,叫了郭嫣过来洗头。
郭嫣不知这是何方的习俗,只推说自己昨日方才刚刚洗过,不用洗了。
却还是给压着,去洗了头发。
洗完了大的,又给丁泠泠洗了一遍,一大一小顶着块巾帕像两只被淋湿了的小狗。
法家婶子说,七夕这日取的水,是天孙圣水,年轻的姑娘拿这水洗过头发,就可以得到天女庇佑。
郭嫣听得心中一暖,心道身边的几位姐姐婶子,待她都如同亲人一般,自己也算有幸。
厨房的巧果炸了起来,香香甜甜的,诱得孩子们都嘴馋了起来。
郭嫣拿了几个先炸的,冷的,叮嘱了不要多吃,拿给了几个小的,便跟着出了门去分发起了巧果。
晚上到了吉时,还要穿针乞巧,剪纸乞巧。
郭嫣漫不经心地想,许是自己小时候不曾认真乞过巧,所以才不会裁衣绣花的。
想起先前那个皱皱巴巴的蓝腰带,便又是忍不住胸口发酸,便想着今年认真乞巧,来年厉景明的生辰便可以给他绣个好的。
正想着,便有符府的仆役送来了盒子。
精致得很,八角,木制,上面镂空着漂亮的天女织锦的图样。
郭嫣接到了手里,一时还未意识到是何物,只随口问道:“这是何物?”
那仆役只低眉顺眼答道,说是家主让给姑娘送来的。
郭嫣应了一声,便伸手打开了。
见一只棕色的蜘蛛安安静静地覆在盒子底下,一晃便轻轻爬动了一下。
郭嫣没什么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下,好在没有失手把盒子扔出去。
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前日与符匡说了喜蛛之事。
看来这是托她送与灵均?
只是就这么一件东西,也未免太过简单了。
哪有只送礼物,不附送书信传情的?
唉,这样可不成。
郭嫣想着,起了些当红娘的兴致,琢磨着怎么帮他一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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