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有一回，我跟师兄两个在山下玩，先去摊子上吃了红油水饺——那个也很香的！然后又去吃了碗虾肉云吞，皮是透明的，里头能看到虾肉......”
“之后他还给我买了糖油果子，但我吃得太饱了，吃不下，师兄也吃得太饱了，最后我们只好一人吃一颗，把剩下的给扔了。”
“唉，要是现在还能捡回来吃了就好了......”
符匡用气声低低地笑了两声，郭嫣又递过去一小片肉干。
郭嫣继续道：“要是大白在也不错，它会捕猎，吃饱了还能给咱们带份，那样咱们就能吃烤兔肉了。”
“或者卤着吃也好吃，兔肉浸在汤汁里，褐色的，上头还带着点白的肥膘......”
郭嫣咽了咽口水：“咱们无垢山庄的厨房里也见不着荤腥，大白带回来什么，大家避着师父他们一道分吃，像是过年一样高兴。”
“不过咱们过年倒是不吃兔肉了，过年时咱们要祭祖师爷，师伯要炸面果，也好吃，又甜又酥，原本师伯不让我们多拿，师父总是给我偷一篮子拿去吃......”
“你会炸？”符匡轻声问，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安静的山洞倒是很容易听清。
“嗯，会的，就是没有师伯弄得好吃。”
“我想吃。”符匡似乎是在微笑：“我娘从前过年，也炸这个，很久没吃过了。”
“嗯，好啊，那咱们就炸上一盆，不祭祖，光咱们自己吃。”
......
郭嫣是在光线微微射进山洞时才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她昨晚说到后来还是睡着了。
她睁开了眼睛稍稍迷茫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头枕着符匡的肩膀，赶忙起了身去查看符匡的情况。
他还在安稳地一呼一吸，昨晚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不少了，只是人却似乎比之先前瞧起来憔悴了些，眼眶微陷，太阳穴的位置都微微凹陷，嘴唇也干裂出了血口。
郭嫣走到洞口，找了根稍微干净的布条，沾上捂化了的雪水，打算给符匡擦擦嘴唇。
自己也口渴得很，就攥了一大把雪填进嘴里咽了，口中顿时冻得发麻。
她也觉得饿，但她还是不敢去碰所剩不多的干粮。
她总是有些不好的预感似的，害怕萧红玉他们一时找不到她和符匡，那么就不知道该要用仅有的干粮支撑多久的时间了。
外头风雪已经停了，似乎也不似昨天夜里那么冷了，雪光格外的明亮耀眼，晃得人眼睛刺痛。
郭嫣捂着眼睛，感觉已经被刺得发酸流泪，狠狠揉了两把，转身走回到山洞里。
回来后才发觉符匡已经醒了，睁开眼瞧着她，看起来还有些茫然。
郭嫣笑道：“早。”
拿沾湿的冰冷的布条递给了他道：“擦把脸，等等咱们就试试出去。”
符匡点了点头，哑声道：“帮我找两根粗一些树枝，我走不了路，怕是要拐杖。”
郭嫣摇了摇头：“骨头移了位会影响往后行走，你不能走。”
符匡愣了愣，问道：“那要怎样？”
郭嫣思忖了一会儿道：“林中能捡到不少足够结实的枯枝，我可以绑个板车的形状，拉着你走。”
符匡皱眉道：“你哪有那样大的力气，莫要逞强。”
郭嫣摇头道：“大嫂他们必定也要进山谷来找我们，也许不必太久，咱们尽可能往外走去迎他们就是。”
她的眼睛有些发痒，忍不住一揉，又酸的直淌眼泪，眼睛周围已经红肿了起来。也许真的是太冷了。
符匡道：“既如此，你要量力。”
郭嫣应道：“知道。”
转身出了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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