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冰冷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只有乌正，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捋了捋袍子，咳嗽一声：“回来就好，弄得这么神秘干嘛，也不提前告诉一声！”
“呵呵，下次一定。”古天欣慰地笑道。
李海可不管什么辈分不辈分：“少听糟老头子胡扯，你不在的日子不知他要去多少次剑炉，看着你以前铸剑的炉子啊，他都快住进去了！”
乌正脸色尴尬，佯怒道：“滚滚滚！你三个快滚去喝酒，少在这里给老子碍手碍脚！”
唯独绝命观察还算仔细，走到跟前：“死气？她快死了。”
古天心头像是被狠狠揪了一把，点头道：“中间出了点事，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二师兄用魔攻给香儿疗伤的。”
三人的神情慎重，乌正仔细给颕香把脉，连连摇头：“真是死气，就是古铁王在也未必救得了他！”
是么？古天的心像是再一次被石头狠狠砸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
听见无救，香儿并没有太过伤心，反而更担心古天。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脸颊，微笑道：“香儿没事的，天哥别太担心。”
李海终是看不下去的，挠头道：“嗨！死气算什么，在我无敌魔攻面前，还不被吸个一干二净！”
“胡闹！”绝命冷目：“你不是不知道，她体内的死气是从本源发出，即使你吸取过来他日还会再生。先不说这些，死气入体，你那点道行难道还能抵御？到时候两个都得死！”
“知道你还说出来，你难打想看见小天子伤心难过一辈子？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开！”李海平日最怕绝命，此刻却浓眉横对半分不让。
这句话说道了绝命的难处，如果颕香没救，以古天的性格注定一辈子郁郁寡欢，可如果依顺，李海也得跟着陪命。当即恢复了冰冷模样，不再说话。乌正拖着下吧，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也没有发言。
没一人说话，正气堂一时变成了死气堂。
“天哥，你放我下来。”颕香挣脱怀抱，唇已白得如纸，身体无力随时都会倒下，可她还是强撑着笑道：“掌门大叔，是我不好。如果因为我而闹得你们像终日见了仇人，那香儿这伤不治也罢。香儿能死在天哥身边，已经死而无憾！”
说完，她便拉着古天的手往回走，也不知何处生出来的力道，竟然将他拉动。
古天还是不甘心，拉住她朝李海问道：“二师兄，如果将香儿身上的死气吸收后再转入我体内，能不能救她？”
“绝对不行！”李海想都没想，直接否决：“那样你也得跟着没命，我不同意！”
他并没有说不能救治，也就是说这办法行得通。这无疑给了古天一个莫大的希望，当即跪地：“我古天这一辈子不向任何人下跪！唯独这一次……二师兄，小天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香儿！”
说完，他两手伏地，头狠狠磕下！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李海哪里肯受他的跪拜，连忙想扶起古天，可凭他的蛮力，竟然丝毫不动！
古天的骄傲，他们是最清楚的，从来不向任何人屈服，哪怕是老头子他也没有下跪过。可这一次，他放下了尊严，膝盖狠狠跪在地上，就连脸都贴在地面！！
这一跪，李海的心都被撕碎了。绝命想阻止，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让他起来，只知道绝不能让自己师弟当这个媒介。
乌正张开的口又闭上，目光不忍，再次张开口，久久后，又再次闭上。最后眼睛一闭，转过身去不忍看这一幕：小天子是他的心头肉，哪怕眼睁睁看着这女子死在自己眼前，他也不能答应他这般做法。
颕香早已泣不成声，心如刀绞，从背后死死抱住他，哭道：“天哥，你这又是何苦！香儿能在你身边，已经死而无憾。我怕的不是生离死别，我只是怕再也见不到你！”
李海捞起桌上的酒壶狠狠灌了一口烈酒，嘴也不擦：“小天子我问你，如果今日换成是婉霜姑娘，你是否也会下跪求我？”
“会！”古天回答决然。
“好，你不是薄情寡义之人，我救她！”
绝命和乌正同时否决：“不行！你……”
“什么都别说了，今晚我就救她。”李海将酒壶钉在桌上走出了正气堂，只是在走过古天身边时停了下来，语气失望：“我想要的古天，是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的汉子！真希望你是拿剑指着我的脖子，而不是懦弱地向我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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