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30个教师节来临之际谨此献给所有辛苦在一线的农村教师们!
心灵的驻守
作者:土杜
一、失败的送礼
又一个暑假犹如西山头吞咽的落日只留下一弯腥红的眉将要坠去,莫名的恐惧犹如暴风骤雨中利剑般雨点张牙舞爪着朝着杜晓明砸将而来。一位官运享通的朋友容光焕发的说,生命在于运动,升官在于活动;路漫漫其修远兮,大官小官上下而求索;蜘蛛能坐享其成,靠的就是那张关系网。在这位胆肝相照的朋友意识嫁接下,杜晓明感觉有一种压力若即若离的游离每一天的呼吸中,以至于整个暑假不是平心静气的修身养性,而像心乱如麻的迷途羔羊。
杜晓明有些时候感觉在哪教书育人真是感觉无所谓,路途的风吹雨打坎坷颠簸无所谓,学校的磕磕碰碰冤冤屈屈无所谓,可杜晓明感觉日子过久了,面子却搁不下了。亲戚朋友左邻右舍总是关切的问你在哪教学,哎呀,怎么跑哪么远?可要注意身体哟。哎呀,哪太偏了,活动活动近点,像极了关心,像极了安慰,却酸不拉几的,每次都让人全身发燥,人毕竟是有尊严的。
杜晓明在吉祥镇最偏远的地方已经驻守三年了,杜晓明从初中下放当校长锻炼时30岁,年轻有为,但这是全镇最偏远最落后的学校,性格决定命运,杜晓明依旧满腔热血着着实实的把整个心都泡在学校里。第一年学校底子太薄成绩起色不大,杜晓明感觉找领导调换好地方有失自己风格,第二年学校总体成绩全镇第二,可中心校主任替换了,新上任主任不熟悉地情,所有人事原地不动,第三年了,学校成绩全镇第一,杜晓明反而更没了底气。三年了,一个崭新嘉陵在凹凸不平的石尖路上颠簸的基本病残。三年了,一根根头发悄无声息的白了模样。有些时候路虽然在自己脚下,但有些路却有时候却在领导的思路里,官场上毕竟是屁股决定脑袋的。他该换换地方了,但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向何方,哪怕是继续让他回原初中或离家近点担任一般教师,杜晓明感觉身不由己,惆怅无助。
这个暑假缓慢的犹如一个世纪,耐心的磨砺着杜晓明的心性。
8月20日的大清早,天气依旧热的像蒸笼,汗像雨后春笋不断的汹涌出来,蓝色的衣服霜白成几副毫无规则的地图,粘糊糊的。杜晓明从班车上下来,心里反而感觉比车上更热燥,杜晓明感觉自己真正进入了“烧烤”模式。
“吃饭了吗?”丈母娘正在往洗衣机倒洗衣粉,瞥了一眼杜晓明,边打招呼边用手将里面的水搅得哗哗响。
“吃了,五点多在家喝了一碗鸡蛋茶。”杜晓明将一兜苹果放在客厅茶几上便上了二楼。
刘灿灿穿着宽大的睡衣悠闲自得的靠在床靠上,目不转睛的盯着闪烁的屏幕,老毕和观众异口同声地喊着三、二、一,气氛显得高涨而激烈,却突然闪现出一条不痛不痒不咸不淡的广告,女儿刘小米伏在一米高的书桌上写着作业,空调匀称的呼吸着,鸡皮疙瘩瞬间密布在杜晓明裸露的胳膊上。
刘小米箭一般扑上去攀在杜晓明脖子上,喊了一声爸,黑溜溜的眼便淹没在两汪潮汐的泪水中,身后的椅子噪杂着声音仰面朝天。
“又挨批了。”杜晓明抹去刘小米将要滑翔的泪。
“我妈看电视,不让我看非要我做作业。”刘小米声音抽噎起来,眼泪如同炒脆的豌豆。
“别哭,再有十天就要开学了,作业没做好,开学更丢人。”杜晓明放下刘小米,扶起椅子。刘灿依旧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拉着一张狭长的脸,颇让人发憷。
刘灿早十天就领着刘小米回来了,因为出生在娘家,工作又在娘家,在婆家住几天就喊着不舒服,又加上天气又热,将工作作为吵架的茬和杜晓明拌了几句嘴,理所应当的回娘家来了。
杜晓明一边小心翼翼柔声细语的给刘小米讲着题,一边用余光瞟着面无表情的刘灿,刘灿的脸依旧像未发酵的死面馍,一言不发,杜晓明一肚子的话憋在嗓子眼里,鼓鼓的。
“后天就要开会了,你也不想想今年去哪?一点心也不操!人家那么多在远处锻炼一年就回来了,看你都去了几年。”丈母娘推开门声音便大大咧咧的炸开了,杜晓明神经马上绷紧起来。
“我明天就去找主任。”杜晓明说完,心里感觉自己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今年或许没事。”
“你去说说,到离屋近点学校教学就行,一年到头跑那么远,吃不好,睡不好,受啥罪?你看那么多老师在门跟教学,一家在一起多好。”丈母坐在刘灿的床头前,做好了政治课的架势。
丈母娘尽管话冷冷的,但杜晓明知道丈母是心疼自己,但感觉很无奈,杜晓明说:“明天我去说说试试。”
“真不行,别干校长,干一般教师多好,少操点心。”丈母顺势关了电视,刘小米看气氛不对,偷偷溜出去找同龄朋友玩去了。
刘灿踢拉着拖鞋,咕咚拉开抽屉,拿出工资本,扔在杜晓明眼前说:“都三十拐弯的人了,一点脑子都没有,你关键得晋职称,那是关乎一辈子的事,一家人都替你着急,你到真沉的住气。”
“听天由命吧,找领导咋拿,我真没送过礼。”杜晓明尴尬得脸红,他感觉丈母娘和刘灿的目光像箭,万箭刺心。
“你真是靠天吃饭。啥时不都是试着来,听说今年我校校长到中心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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