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昨天会上讲过了,下次在会上好好批评批评,我得去小便。”于成名说完未等杜晓明接话一溜烟走了。
走到幼儿班区,老远就听到小班乱糟糟一片:孩子的哭声,家长的训斥声、恐吓声。丁珍在教室里乱了方寸,一会儿哄哄这个,一会儿抱抱哪个,慌的顺头流汗,却欲来欲糟糕。大班因为还没找到合适的教师,暂时有刘银凤照顾,由于已经上了一年,学生相对稳定的多。杜晓明喊来于成名,让他先照顾大班,然后让刘银凤照顾小班。他让黄朝阳到门市买来一盒棒棒糖,每个孩子发一只,对家长说:“家长们,孩子总要放手的,你将孩子放到学校,尽可放心,如果你们一直站在孩子身边,是不利于孩子,不利于教师正常上课的。”家长便恋恋不舍的走开了,但依旧在窗外探出脑袋,孩子一看到父母的脑袋便哭着到门口,刘银凤和丁珍便拦截,便有家长伸开双手去迎接,孩子哭,家长也哭,场面甚是寒心。杜晓明看看校园内还有许多1——5年级家长在校园中伫立着,尽管雨已经细的像牛毛像松针。他想不懂,家长还在等待什么,但他当机立断,站到旗台下面,扯开嗓子:“各位家长朋友们,学校再过10分钟,学校将要锁大门,学生放到学校,教师会好好的照顾,大家大可放心。”有家长同样扯着声音说:“等着没事,孩子的床铺还没铺,上午能开伙吗?”“没事,学生吃饭住宿学校安派专门教师负责。”便有家长陆陆续续走出校门,还有几个穿的脏兮兮目光滞呆的老人依旧打着伞目光空洞的看着教室的方向,杜晓明用手示意着像赶小动物一样终于把家长分流出去。
刚锁上门,便有人用手“咚咚”的捶门,学校的门是用铁叶焊制的,关上门,里面看不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开开门,是王骏毅,尽管穿着雨衣,脸上被雨水淋泡过,双膝全部湿完。
王骏毅边推摩托边嘟囔着:“这死天,早不下,晚不下,非憋到开学下。”
杜晓明想劈头盖脸批评他几句,但忍了忍,他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城府是怎样炼成的,就是在一次又一次忍着不说话、忍着不问的过程中炼成的。有些事情静观其变,先在心里划一道,待到合适的机会将这种现象在会议上旁敲侧击,含沙射影的说,特别是老教师,开学便在心中设下阴影对今后工作不利。
杜晓明转换了脸色,关心的问:“衣服都淋湿了,拿备用衣服了吗?抓紧换换。”
“没事,拿有,用塑料包的严严实实的。”王骏毅50多岁的模样,有点驼背,脸色如核桃,充满了坚硬的纹路,一笑起来,沟沟壑壑纵横了一脸,一看就是长期从事田间劳动的本色。“校长,不好意思,来晚了。”
杜晓明没有吭声。
“给我分的啥任务,我抓紧去补。”
“四年级语文,社会,班主任,全校体育,换好衣服,抓紧把书发发,并上好《开学第一课》。”杜晓明简练的说,算是给王骏毅分配了任务。
中午开饭时,杜晓明才发现自己还未吃早饭,女炊事员捞了满满一碗捞面放在桌子上说:“校长,先吃,早饭到现在还晾着。”
“没事,先让学生和老师。”
伙房不大,20平米左右,房顶被熏成黑黄色,电扇已面目全非,油腻和灰尘搀和着爬满一身,杜晓明点了点66名学生吃饭,他们按年级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开头的一年级学生,站在锅台前面只露出半截脑袋,一年级班主任刘银凤正在帮炊事员盛饭,偶尔后面的大学生猛的一挤,队伍便乱哄哄的,有的学生便大声说,老师,王小平挤我。王小平不甘示弱,老师,朱平洋挤我。随后前面的话还未落,后面的边抓紧推卸责任,将肇事者推给后面的一位。刘银凤亮着嗓子,别挤,小心烫着,如果发现谁挤,站到最后吃。随后郝春来便从队伍中揪出一个胖墩墩的五年级学生,队伍马上井然有序起来。打饭卡的是一位45岁左右的男同志,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指甲很长里面的污垢清晰可见,看到他食欲绝对大减,杜晓明想他一定是刘银凤所说的陆喜庆,也就是杨主任所说的有人告他在学校夜里窥探女学生的那个了。女炊事员到还干净,25岁左右,属于小巧玲珑型的,正在麻利的盛饭。老师和学生一个伙,一样的饭,四方四正的一个大桌子在锅台的后边,吃饭的有黄朝阳、郝春来、王骏毅、杜鹃和杜晓明,其他教师离家较近,放学后便各自与回家吃饭了。
刘银凤帮学生盛好饭,脸上几道汗珠子匍匐而下,边吃边说:“今天上午,耳朵都满了,还在吱吱响。”
王骏毅咧着嘴,牙齿有点发黄:“古语常说家有三担粮,不做孩子王,现在家长太溺爱孩子,生怕孩子哭,咱却摸骂不得。”
“谁让咱走上这条道,慢慢来,关键得抓紧找大班的教师。”刘银凤看了一眼杜晓明。
聘任学前大班教师的确是现在压在杜晓明心中的一块疙瘩,他打电话向别村学校救援,离镇中心的学校还有着落,而偏远一点的学校都在跑着“抓人”,农村一方面人才枯涸,另一方面工资太低,年轻一点有文化的大都出去发展了,但学校也必须精打细算,真是应了那句话“一分钱掉
喜欢乡村教师——心灵的驻守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