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双休日恐惧的来了,沸腾的校园空旷下来,其他教师都陆陆续续回家了,杜鹃离家来回坐车都得两天,回家只是梦想。杜晓明很和气的约杜鹃去他家,但杜鹃在内心深处对领导怀有敬畏之感,孩子总有脱离母亲的那一天,凡事必须的自力更生,另外男女授受不亲,一个女教师总上男教师家总不是办法,杜鹃婉言拒绝了,杜晓明反复交代刘银凤照顾好杜鹃。夜里在刘银凤家吃过饭,本想在她家留宿一晚上,但刘银凤丈夫外出打工回来了,杜鹃只感觉自己犹如电灯泡,无处可挂,执意回学校住,刘银凤连拉带扯,杜鹃还是面带笑容逃跑了。
夜晚,四周大山发出的声音如同大海的波涛,深不可测,和着此起彼伏的鸟叫声,如同摄人心魂的交响乐。
学校只有杜鹃一人,回到住室,总感觉有鬼魔跟着似的,只得到会议室,将电视声音开的大大的,母亲打来电话:“鹃,你这死妮子,也不主动给我回个电话,每次都是让我先打。”
“妈,关键我还是贫下中农,刚能自食其力,还没见效益呢?你打我打不都得掏你腰包。”
“管他谁腰包,关键得及时汇报事情发展情况。”
“妈,一切良好,学校老师都很照顾我。”
“你星期天在哪吃饭?”
“在一位女老师家中,人家还给我炒了一大桌子菜呢?”
“到别人家吃饭总不是办法,要自己做,在家你不专门训练过了吗?”
“关键好意难却,我那女同事太实在,不去都不行,拉的我的手都肿了。”
“山里人民风淳朴,你也要对人家好,好好教学。”
“知道了,耳朵都磨茧子了?”
“夜里,学校有老师吗?”
“有,许多都在。”
“你夜里得盖好,山里天寒,小心着凉。”
“知道了,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在这里很好,父亲他好吗?”
“好,还是老样子。”
“妈,长途,一分钟够半袋盐。”杜鹃将电话无情的挂了,她怕控制不了自己不争气的眼泪,让母亲担心,她的确有点害怕,一个女孩远在他乡举目无亲,她嚎啕大哭。
夜,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狰狞可怕,杜鹃回到住室一直放着手机歌曲,却还是翻来覆去,辗转难侧,她给男朋友文凯打了电话,那头一直“滴答滴答”的忙音,她空洞看着房顶,刺眼的灯光从屋顶俯冲而下,突然听到门惊心动魄的响起来,她吓的用单子捂紧耳朵。
第二天醒来,暖洋洋的阳光破窗而入,整个住室平和温馨,灯还亮着,却显得毫无能量,她看看手机,已经9点了,还有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刘银凤打来的,她振作精神回了过去。
刘银凤长嘘了一口气:“我7点多就给你打电话喊你吃饭,都打了十几遍你都没接,我后来让门跟学生到学校喊,大门锁着,你也没吭声,说你灯亮着,我想你肯定睡过了头。”
“不好意思,刘老师,的确睡忘了。”
“年轻人嘛,就是这样,再说双休日就是养精蓄锐,饭还给你留着,你来吃。”
“没事,我刚吃过。”
“你骗人?”
“我自己做的,真的,不信你来看。”杜鹃坚定的说。
“那好,你上午早点来吃饭。”
“不了,我自己会做。”
“你这闺女,真是的。”刘银凤也不好意思在勉强了。
民以事为天,杜鹃感觉自己肚子真有点在叫苦了,当打开伙房的门,倘大一个锅台,真有点无从下手,在家中电饭锅、液化气用起来得心用手,而这里得烧柴,烟熏火缭,好不容易将锅烧着,才发现还得买菜,外面人生地不熟不好意思出去,只好烧了半锅水灌了两壶开水,买了一箱方便面泡着吃。
周六一大早,杜晓明刚吃过早饭准备上楼,刘小米喊着;“爸,有人找你。”
来人拎着一袋东西和一箱纯牛奶,笑容可掬的进来了,一看见杜晓明,放下手中东西,慌忙从口袋掏烟:“杜校长,吃饭了吗?”
杜晓明莫名其妙,接过烟迎合着:“刚吃过。”
“我是咱学校三年级李金的家长。”
“噢,不好意思,刚到酒馆,人生地不熟。”杜晓明示意他坐下。
“你是贵人多忘事,那天开学我还在你办公室吸了你一根烟,关键校长整天事忙,我来是想看看我孩子今年能不能办个‘一补’?哪天我看人多,也没提。”
杜晓明恍然大悟,笑了笑说:“这件事学校正在登记,只要符合条件。”
“你看,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大儿子也快结婚了,女方还催着让在县城买房子。”
“这个我暂时真回答不了你,这需要你先写申请,交给班主任,然后学校要做调查,并公示。”
“这个我知道,公示是相应国家政策,也是在堵外人眼,千兵在一将,这事还在你定夺,不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今天关键只是来你家坐坐,给你家孩子捎点吃的。”
“你看你家中也困难,这东西拿回家自己孩子吃。”
“就是事办不成,孩子你还教着,孝敬老师也是应该的。”
杜晓明还想推让,家长已经站起身来,执意走开了,他想到给杨主任送礼的场面,尴尬的笑笑,人的想法一多行为便复杂起来。
等家长走远,他让刘灿灿拿出称,将一袋子花生称了称,算了算和牛奶一块整整一百五。
刘灿灿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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