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像是被捅破了天一般,天空连成了雨幕,噼里啪啦的雨滴声响彻了整个山间,丛林树叶在不停的唰唰作响,有些凹凸不平的的地面本就松垮,再被雨水打落就形成了大大小小的沟壑,地面顿时泥泞一片。
严钟并没有对自己家门前的平地做太多修饰,在他看来自然一点好,哪怕他在练功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积水,或是泥土,他也没有动过去修饰这块平地的想法。
近午夜的天色本就该黯淡了,更何况是下着雨的天气,在深沉的黑幕中,严钟也只能隐约看见有两个人影向着自己这边走来,看那两个人行走的速度,便知道不是普通人,是两个练家子,而且是两个高手,随着两人出现在严钟的视野内,严钟不由便眯了一下眼睛,开始打量起这两个人来,这两人居然是今天在中央会场遇见的那两个。
只见一高一矮两人从雨幕中穿了出来,两人衣服都略显凌乱,高个穿着黑色练功服,面容冷峻,双目迥然有神直刺而来,对于打落在身上的雨滴恍若无事,另一个则戴着棒球帽,穿着棒球服,这人像是在遮掩着自己的容貌一般,特意将棒球帽压的很低,连严钟也无法看得清楚。
对方既然是练家子,严钟自然会对两人的手多加关注一番,两人都极为有默契的穿着长袖将手背负在背后,严钟注意到高个的手臂极长,虽是背负在身后,但从练功服紧贴着手臂,像是紧绷着似的,想来一身功夫尽在手臂之上。
只是严钟将目光移到两人的脚上时,不由的缩了缩眼睛,这两人虽是淋雨急行,鞋子却是干净如新,鞋面竟然一点泥泞都没有,严钟对自己的步法,腿功也有着不小的自信,但做到这一点却是有很大的难度,深夜来访,来者不善呀。
“两位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见两人直往这边而来,严钟便开门见山的问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生硬,他可不相信这两人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也不相信这两人大半夜跑过来是为了打个招呼而已。
“这位兄弟,看起来很面熟呀,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今天在唐门年会上打败那个什么晋州之虎的严钟,严兄弟,幸会幸会,本人顾北风,这位是我好友,周行颠,能否借个地方避雨,你看这鬼天气,莫名其妙的就下起了雨来。”
练功服男子在棒球服还未开口的一瞬间,便一把拉住了他,今天的本意只是来严钟住所探探底而已,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同伴因为言语上的不当和严钟发生什么冲突,他可是清楚自己身边这人的脾气,向来是古怪异常,两人说话之间脚步依旧不停,不一会便踏入了屋檐下。
“顾北风,周行颠?”
严钟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两个名字,又思索一阵,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按理来说以这两人的身手,不可能是无名之辈,要么就是这两人故意隐瞒了名字,要么就是这两人便是潜心修行之辈,属于那种隐藏在阴暗面的人物,被江湖人称“清道夫”的那类人。
“喔,我正是严钟,看两位这身行头,我也有些印象,两位也是参加唐门年会的国术高手吧,只是不知道两位怎么这么晚了还会呆在这小山岭里。”
对于顾北风说的找个地方避雨这种话,严钟自然是一百个不相信,大半夜不安心呆在自己的住所,跑出来找个地方躲雨,任谁都不会相信,只是就算知道这人没说实话,但严钟也拿他们没办法,在没有摸透这两人的目的之前,他也不好有什么行动,只能用话语探探这两人,看看这两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唉,说来惭愧,我和他本是准备去拜访一个好友,他说他就居住在华西区这山岭里,奈何我和周老哥找了几个山头也没找到,找到这山头的时候,就开始下雨了,只好下山了。”
顾北风先是长长的唉了一声,借着这一声唉的时间,顾北风在一瞬间脑海里便闪过了几个念头,接着便说道起缘由来,在这一刻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反应起来,这个理由简直完美无缺呀,虽然看似荒唐,却又极为合理,作为一个武林中人,总有些人喜欢隐居在森山老林之中,顾北风访友这个借口可谓无懈可击,站在一旁的周行颠不由看了他一眼然后嘿嘿的笑了笑。
“嘿嘿,据我所知,这深山老林可没见什么人住过,鬼怪倒是住了不少,我看两位可不像是来寻好友,避雨这么简单吧,若是只是避雨,何必非选在这个位置,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两位连蒙都能蒙到这里来,我可是不太能相信两位的说词,深更半夜还带着个帽子,鬼鬼祟祟的,身上的还散发着这么浓烈的死气,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人,说,前段日子,常州地界那几庄事情是不是也有你们的份?”
就在顾北风还陶醉在自我欣赏时,站在严钟身旁的延山老道士却是嘿嘿的冷笑了起来,带着明显的嘲讽和怒意,显然是将这两人当做了鬼物的帮手。
老道这样怀疑自然有着他的道理,深更半夜不在家睡觉休息,反而出现在这人迹罕至的山岭中,这由不得他不怀疑,而且那个叫做周行颠的男子,身上有股浓烈的死气,要么就是死尸打交道打得太多了,要么就是生机将尽,死期将至,只是看这人步伐灵活,呼吸沉稳,怎么也不像将死之人,唯有一种解释。
这死气与阴气又有所不同,阴气虽然也是阴寒,也会侵入机体,但却只会让人感觉寒冷难耐,随之变得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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