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我的学生二蛋子和大西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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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二蛋子与大西瓜的故事,又得回到1972年。
李冬生、白丽萍那一届学生毕业之后,领导让我去接初一新生。担任这个年级的年级队长。这个年级共有十二个教学班,三十多名教师,学生六百余人。
那年新生入学是在春季。
我让十二位班主任到小学去接新生,等大队人马来到操场上站好后,我开始训话:“每一个同学都应该明白:严是爱、溺是害!既然你们成为了三中的学生,那么三中的老师就要对你们负责!毛主席教导我们: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有了良好的纪律,才能保证教育教学计划的顺利实施。因此,开学伊始,要狠抓组织纪律,凡是违反纪律者都将受到严惩!”
第二天晚上又召开全年级学生家长会,让家长各自坐在自已孩子的座位上,收听我在播音室里的讲话。讲话强调家长要配合教师狠抓紀律,迅速建立良好的教学秩序。又召开十二位班主班会议:建立以班为单位的评比制度,从学生考勤、课堂纪律、课间操、教室卫生、期中期末考试成绩多方面综合考察。
一年下来,全年级教育教学突飞猛进,在全校各年级中名列前茅。但我也发现,八班在全年级最差。也难怪,八班的班主任身体不好,家务事又多,常常请假,学生形成了许多坏毛病,再加上淘气的孩子扎堆,已积重难返。再不去抓,后患无穷。当这位班主任又住进了医院,我决定亲自兼任八班的班主任。
这样,我认识了八班最淘气的学生--大西瓜。
大西瓜是这个学生的外号,他学名叫严小波。
这孩子讲义气、爱打架,大眼珠子一瞪吓死人,全班同学都怕他,就是在全年级的学生中也没几个人敢惹他,一年来惹祸无数。是任课老师最头疼的人物。
一见面我就与他开了个玩笑,我说:“严小波呀严小波,老师对你要求不严,你就顺着这个小坡往下滑;老师要是要求严格些呢,你就会沿着这个小坡往上走。我想问你:你是愿意往下滑呢,还是往上走?”
他笑了:“那当然往上走。”
我说:“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就严格要求你,怎么样?”
大西瓜说:“行啊。”
“我打算这样,你看可以不?”
“怎么样?”
我说:“只要你犯了错,咱们就开打。大笤帚侍候!同意吗?”
他露出吃惊神色。他可能想的是:哪里有老师用笤帚打学生的,犯了错也不能打呀!于是有些为了难。
我装作沉思状,自言自语道:“看来这个法儿行不通…”我接着说,“那就还用老办法吧。犯了该批评的错,就批评;犯了该处分的错,就处分;该请家长,咱们就请家长…”
在这两项选择面前,他还是选择了前者:大笤帚侍候。
我又装作犹豫状:“你同意了还不行,回家还得问问你妈妈同意不?听说你在家里可是个宝贝蛋,上边好几个姐姐,只有你这么一个男孩,我若是打了你,你妈妈要是到学校找我算账,可就不好办了…”
他却说:“您打我,是为我好。我妈不会这么糊涂。”
我说:“你能这么想,我还真没想到。本来吗,老师怎么会打自己的学生呢?那是恨铁不成钢。打本身不是目的,打的目的是希望自己的学生走上正道儿。不过还是问问好!”
第二天见了他,便问:“你妈是怎么说的?”
“我妈说,只要能把我管好了,怎么打都行。”
“那咱们就一言为定!”我向他伸出小手指,要与他拉勾。
他真的就与我拉了勾。
一天,一个女生哭着,进了办公室。
这个女孩长得漂亮,皮肤白白的,细眉细眼,一副娇嘀嘀地样子。同学给她个外号:小瓷人。小瓷人来到我跟前,一边用手娟擦眼泪,一边说:
“大西瓜又欺负我…”
我佯装严肃:“这大西瓜真不像话,你说,怎么回事?我替你报仇,看我打不死他!”听我这样说话,她破涕为笑。
原来也没什么大事,她长得好,又娇气,严小波就总爱逗她,实际上并无恶意。让人将严小波找了来。
我问严小波:“她说大西瓜总欺负她,谁是大西瓜呀?”
严小波见我挺严肃,低下头说:“我是大西瓜。”
我立即抬高了声调:“咱们班的同学也太不像话!我得追查一下:是谁给严小波起外号,看我不处分他。”
毕竟是上初二的孩子,严小波说:“您别追查了,那不是同学起的,从小我妈就这样叫我。”
我乐了:“噢,原来是这样,那就不查了。那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吧?该打几下?”
“一下。”
“一下?就凭你说一下,就得多打五下!去!自己拿笤帚!”
他到门后墙角挑了一把小笤帚,递给了我。
我说:“说你大西瓜不行,就是不行!你物理怎么学的,面积越大,压强越小,面积越小,压强越大。这小笤帚打下来,不是更疼吗?”
我将笤帚硬塞到小瓷人手里:
“你替我打他六下,看他以后再敢欺负你!”
小瓷人举起试试,最终没打:“杜老师,我下不去手…”
“为什么下不去手?”
“他是我同学,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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