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生王媛媛的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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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设培训处时，谁都不愿意来，认为这活不好干。
我来之后发现：确实如此。
当年，招生尚不算困难。
然而每年都招进二百多人，毕业实习、毕业后的分配就困难了。
所谓“信息管理”学校，实际上就是培养用计算机打字、用计算机搞广告或印刷品的平面设计、使用激光照排机出印刷用的胶片及计算机的网络建设、日常维护和管理方面的技术人员。
当时印刷行业大多还是延用传统铅字排版印刷，使用计算机打字排版、使用激光照排制版确实是新生事物，大小公司确实需要这方面的人员，但每个单位少则二三人、多则八九人也就足够了。
要想届届都将二百多毕业生在一两个月内分配出去，真不是一件易事。
因此我们决定从两个方面抓起：一是利用各种关系对外联系用人单位，二是狠抓学生基本素质和技术技能。到了2000年，培训处的工作局面己经打开。实习单位在北京有二十多家，天津有八十多家。又根据实际需要，增开了《就业指导》、《礼仪》和《构成基础》几门新课程。
当我拿着《构成基础》课本去上课时，很多老师都问：
“你讲得了吗？”
实际上我讲得了。
但是自从出了王媛媛的事之后，每次去上课，我真怵头了。
用什么办法才能除去王媛媛心头的阴影呢？
平面构成有重复、近似、渐变、发射等几种主要构成形式，课后都有作业。要求学生以一幅20/20厘米的正方形为画面，进行各种构成形式的练习。作业难度不大，但必需仔细，画错一笔便会前功尽弃。
一天，我批改作业。
看到王媛媛的作业，让我眼前一亮：
虽然上课时她总是低着头，但她的作业却是最好的。
我将她的作业用扣丁固定在一个画板上，又有意从四十多幅作业中另外挑出了九幅，带到了课堂上。我兴致勃勃地说了一通谎话。
我说：“这次作业完成得很好！我让许多老师看了，经过大家评定，从中挑选出十幅最好的。”我将这些作业举了起来。
听说是经过如此认真评选出来的，孩子们的目光立即都被我聚拢过来，都想知道这十幅中有没有自已的。
让我很失望，此时王媛媛仍低着头。
我的谎话没起作用。
我只好将谎话继续下去：
“这十幅我又拿到行政会上给校长、主任们看了。最后由正副兩位校长从这十幅中挑出了一幅最优秀的。大家想知道是谁的吗？”
我吊足了胃口，几乎全班每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我，聚精会神期待着下文，唯独没有王媛媛那双眼睛。
最后我将粘着王媛媛作业的画板从讲桌下拿了出来，双手举起让大家看。
几乎同时，全班一声：“哇塞！王媛媛……”
我的苦心没有白废，王媛媛终于抬起头，望着我，开心地笑了。
从此，无论在哪儿，只要我见到她，都会喊她到我办公室来。或者让她去打壶开水、或者让她去买包烟，到了周六大扫除，我都点名儿让她和几名女生到培训处帮我做卫生。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成了除了班主任之外她最熟悉的人。
熟悉之后，我才发现她很坚强、能干、直爽、有股子韧劲儿。
我问她：“王媛媛，你自尊心也太强了点吧？我就说了句减肥，你至于那么往心里去吗？”
她说：“杜主任您是不知道，就因为我这个胖，我都怵头出门。不论走到哪儿，你就躲不开人们那种目光。当初报咱们信息职校，我得有多大的勇气呀？咱们学校的女生人人眉清目秀、个个身材苗条，再看看我……”
我说：“你也就是胖了点，长得白白净净，并不丑嘛！再说作为一个学生最主要的还在于学业是否优秀，即便将来实习、就业，人家考察的还是一个人品和工作能力。只要你练就了真本事，毕业分配不必发愁。”
这次谈话之后，她变得开朗了，学习也更加勤奋。
实习前夕，计算机打字考核，她用五笔打字，而且是盲打，成绩名列前茅。
期末考试之后紧接着就是安排实习。
分配到哪家公司去实习是学生和家长最敏感的问题。因为各单位差异很大，而且实习结束，许多单位都直接聘用，实习与就业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学生和家长对实习的安排十分重视。
当时去北京实习最热，北京的公司大、设备好、有发展空间、就业后工资也比天津高。在本市，大家都希望去新华社天津分社、天津日报、美术出版社等著名大媒体，以便实习结束能留在那里工作。
再加上托人走后门的、打电话的、写条子的干扰，众目睽睽之下，培训处如何安排实习，确实是难上加难。
安排好了，人家满意。安排不理想，人家记恨。遇见偏激的家长，找上门来，与你吵闹，你也得耐着性子听着。
一时，李校长和我都处在了风口浪尖上。
一天中午，烈日当空，我回家吃饭。
推车刚出校门，就见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站着一个面色严峻的中年男人，他热得满头大汗，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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