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之后,她和程安奇突然接近了,突然成了一对儿,突然就一起办壁报,一起去采访,一起演话剧,也一起参加各种校外活动了。晚上,她和程安奇去看电影,周末,她和程安奇去爬山看海。生活忽然就忙碌起来了。
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同学们已经把他们配了对了。忽然有一天,程安奇正色问她:“唐雪月,你以前恋过爱没有?”
唐雪月怔了怔,回答:“没有。你呢?”
“好像也没有。”
“什么叫好像?”
“我常常为女孩子动心,我不知道动心算不算恋爱。”他想了想。“应该不算,对不对?”他凝视她,突然冒冒失失的冲口而出:“你爱我吗?”
唐雪月呆住了。大半个学期,她跟他玩在一起,疯在一起,却从没考虑到“爱”字。她无法回答这问题,她有些茫然,有些困惑。“你呢?”她反问。
他看着她,虔诚的说:“我没爱过,不知道什么叫爱。我以前交过好多女朋友,我也没用过这个字。现在,我还是不敢用它。我只是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我很充实,很快乐。我想说……让我们一起来试试,好不好?”
她红了脸,轻笑一声,“试就试,谁怕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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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月和母亲住在一栋大厦的六楼,九十多平米的房子,母亲唐佳是个标准的职业妇女,最体贴善良的母亲。唐雪月下课回家,常和母亲抢着做晚餐,母女共餐的一刻,是每日最温馨的时间。
“那个程奇安哟,今天的西洋文学史把我们教授气得一愣一愣的……”
带着满身的书卷味的唐佳,含着笑细细倾听唐雪月述说学校中种种趣事。
唐佳不知道别的母亲,会不会像她这样“迷恋”女儿,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的女儿强过了别人的。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么善解人意,那么可爱动人。她在唐雪月身上,常常惊叹的看到自己的影子……有时温柔,有时固执,有时欢乐,有时悲哀,有时勇敢,有时退缩,有时虚荣,有时又完全心无城府。她的宝贝女儿真的是个矛盾综合体,但,她从不会要求唐雪月什么。自从离婚,唐佳就觉得对女儿有某种歉意,破碎的家庭对孩子总是缺陷。尤其,当她发现唐雪月对父亲那份感情,她就更加歉然了。母亲,毕竟不能身兼父职,母亲是纤细女性的,父亲才能满足一个女儿的英雄崇拜感。
现在,女儿又在别处找到了她的英雄,看她说起程安奇眉飞色舞的样子,使唐佳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她以她的母性,敏锐的观察过程安奇,以她的女性,更深刻的观察过程安奇。她接纳了这孩子,心底唯一亮起的红灯是“太年轻”。年轻往往会造成很多错误,她嫁给裴勇刚的时候才二十岁。不过,她没有做任何表示,程安奇或者不够英俊潇洒,但他的的确确是优秀的。
就在这欢愉温馨的时刻,电话铃响了。现代文明缩短了人与人的距离,电话的发明是一大功劳。现代文明打断了很多笑声,电话的发明是一大败笔!唐佳走过去接了电话,笑容首先从她唇边隐没。她捂着听筒,转头看唐雪月。
“月月!”她低声说:“你怎么忘掉了,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他要你听电话!”
“哎呀!”唐雪月像弹簧人般从椅子上直跳起来,笑容也消失了。她埋怨的看着母亲。“妈,你怎么也忘了提醒我?”
“我?”唐佳瞪她一眼。“我是该忘,你是不该忘!来,你自己跟你爸爸说!”
唐雪月走过去,接过了听筒。心里有一百二十万分的歉然,太久没跟父亲联络了。
裴勇刚,她那一直敬爱着崇拜着,甚至依恋着的父亲!她居然忘掉了他的生日!
她握着听筒,声音怯怯的叫了声:“爸!”
“月月!”裴勇刚的声音亲切、诚恳,而温柔。温柔得像和风,没有丝毫的寒意。这一声呼唤已代表了千言万语,代表了人类亘古以来骨肉之间的至情。“月月,爸爸想你了。”这语气使唐雪月更加歉疚了。
“爸爸,生日快乐!”
以前,她每个月总抽一天去和父亲共进晚餐,这是八岁以来就持续的习惯,是彼此的权利和义务。但是,裴勇刚再婚后,这聚餐就不再继续了。唐雪月的理由是:“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林榆!”自从裴勇刚带着林榆移民新西兰,父女的血缘关系变成了电话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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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甜蜜中流逝,乌云却无声无息的飘浮过来。
自从《罗密欧与朱丽叶》上演之后,唐雪月的名字就自然而然的响了起来,她的美,她的演技,几乎是远近闻名的。在校内,她是校花。在校外,更有无数的人在觊觎着她的美丽。于是,一天,她对程安奇说:“他们都鼓励我去参加选美,你说呢?”
程安奇看了她一眼,“别问我意见。”他低低的说:“问你自己吧!如果你想参加,就参加吧!”
“你不反对吗?”
程安奇耸了一下肩,“你该自己决定你自己的事情。”
“好吧……”唐雪月站在镜子前面,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着镜子里那张顾盼神飞的脸,她不自禁的有些儿沾沾自喜,扬着眉说:“我一定会成功的!”
于是,一连串的竞选活动展开了。唐雪月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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