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在斗嘴间,那个身穿重孝的年轻女子从店外进来。店小二跨上几步,伸手拦住,说道:“你昨天已答应今日还钱,快拿钱来。说罢,右手张开伸到前来。
“小二哥,我,我……”年轻女子吞吞吐吐地说道。
“我什么我,昨天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你今日再不还钱,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店小二威胁道。
“小二哥,一大早我就上街转了几家当铺,因为……因为价钱太低,我没有……没有……”年轻女子欲言又止。
二人正说间,只见楼上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下来,一头扑在年轻女子怀里,哇哇大哭道:“娘,您干什么去了,他们把我锁在屋里不让我出来,我好害怕。”
年轻女子抚摸着孩子的头,眼泪潸然而下。对着店小二央求道:“小二哥,看在孩子份上,再宽限几日,我们母女感激不尽。”
“你已经拖欠了十天了,再宽限几日?掌柜的也绝不会答应。今天什么都甭说了。你若还不起钱,我们就把这孩子扣下,把你赶出去。一个月后你若再还不上钱,我们就拿她抵债。”店小二指着妇人怀中的孩子说道。
“小二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女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说话间,年轻女子已是泪流满面。
“可怜你,你问掌柜的可怜我不?”店小二说道。
听到这里,石晓楠再也忍不住,大声说道:“小二,这母女差你多少钱,我来还你,你看这锭银子够不够。”说罢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抛在柜台上。店小二拿起银子掂了掂,笑道:“够了,够了,还有些富裕。”
石晓楠说道:“剩下的钱给她。”
“是。”店小二连忙点头应承。
“孩子,快给恩人磕头。”那妇人拉着孩子,纳头要拜。石晓楠连忙起身拦住,说道:“大嫂不必多礼。”
“谢谢恩公,你我素不相识,今日承蒙恩公相助,请问恩公高姓大名,容贱妾日后回报。”年轻女子说道。
“我就住在你隔壁,昨日听到你和店小二说话,知道你有了难处,人活一世,谁都有为难的时候,今日只能帮助这些,大嫂不必挂怀。大嫂大起早出去,想必已经饿了。小二快给这母女准备些饭菜。”石晓楠说完,把年轻女子和孩子让到座上。
那蓝衫公子见此情状,站起身来,对着石晓楠拱手作揖,说道:“原来如此,公子,今天我真不知情,多有得罪,请原谅兄弟的鲁莽。”
看到蓝衫公子一脸的诚挚,石晓楠也站起身来回礼,笑着说道:“公子不必客气,其实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豪杰所为。现在我们尽释前嫌,公子切莫客气。俗话说‘不打不成交’,今日机缘巧合,你我在这种情境下相识,也是缘分所至。”
“今日识得公子,在下深感荣幸。小二,拿酒来,我们一醉方休。”年轻公子豪兴顿发,大喊小二上酒。
片刻,酒菜摆上桌来。蓝衫公子道:“今日多有得罪,这一杯我先自罚,以表心中愧疚之意。”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切莫客气,为我们今日相识,共饮一杯。”石晓楠说道。
“好,公子真是爽快之人。”蓝衫公子说完,二人端杯,一饮而尽。
酒足饭饱后,那蓝衫公子对石晓楠说道:“现在你我已经尽释前嫌,公子武功出类拔萃,小弟佩服之至,下午我想再讨教几招,不知你意下如何?”
“公子过奖,既然你有此雅兴,在下一定奉陪。”石晓楠答道。
“好,老地方,不见不散。”蓝衫公子说罢,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交给妇人,还未等那妇人道谢,便起身走出店外。
未牌时分,石晓楠赶到东城外小河边的时候,蓝衫公子早已站在河边等候。石晓楠上前施礼,说道:“原来公子早到了,在下来晚些,请公子见谅。”
“兄台千万不要客气,今日之事,本就是我的不是……”蓝衫公子说道。
“公子休要客气。”石晓楠打断蓝衫公子的话,接着说道,“我们打了半日,还不知道公子贵姓高名。”
“我……我……我免贵姓王,叫王玉。”蓝衫公子顿了顿,反问道,“不知阁下名讳,可否见告?”
“我姓石,单一个名‘玉’字。”石晓楠答道。
“真巧啊,我们名字中都有‘玉’字,看来你我真是很有缘分。不知公子哪里人士,到京城来是不是参加武举考试?”
“公子猜的不错,我从襄阳来,正是到京城参加科考。”石晓楠答道,“公子你是哪里人士?”
“我是京城人。”王玉答完话锋一转,“石兄,你的功夫真叫小弟佩服。”蓝衫公子说道。
“过奖,过奖,仁兄你的功夫也相当了得。”石晓楠答道。
听了此话,王玉大笑起来,说道:“你我二人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石晓楠听了也大笑起来。
王玉又道:“难得你我有缘,我们叙叙年齿,分出大小,以便日后便宜称呼?”
石晓楠道:“我十八岁,你呢?”
“我十七岁,我得叫你一声大哥了。”王玉说道。
“兄弟,你看,那边有个双木桥。我只曾见过独木桥,今日见到双木桥,看来好事成双,我们缘分不浅。不如我们今日在此结为异性兄弟,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石晓楠说道。
“太好了,我也正有此意。我们插土为香,现在就结拜。”王玉兴奋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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