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猜猜,这位恕王.......不会就是东离国后来的皇帝吧?”闻歌眨眨眼,不掩兴味,黑金色的眼瞳在炼魔灯的熠熠光芒映射下亮灿若天上星子,让人不得不感叹八卦的力量。闻歌,也终究是个小女子。
“你怎么知道?”云过半张着嘴,怔怔地看着闻歌,眼里只差没有冒出膜拜的红心。
“那有什么难的?”闻歌得意地扬了下微翘的小下巴,“本姑娘这么多年行走江湖,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根据姑娘我的经验,那些看上去最无害、最不起眼、甚至是最和善的人往往却是隐藏得最深、最阴险、最狡诈、最不择手段、最可恶、最可怕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瞄着边儿上的某人,意有所指得太过明显。
“那倒是!”没心没肺地云过点点头,头一回对闻歌生出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之感,很大胆地瞄了一眼边上的某人,却刚好撞上某人的目光,云过不由一窒。边上的顾雁迟仍然是那一袭白衣胜雪,斜斜倚靠在江边一块儿巨石之上,半眯着那双窄长的幽深黑眸笑望着云过,甚至微勾着唇角,但却看得云过一个哆嗦,忙不迭地摆着手想要撇清自己,“我乱说的,乱说的,小迟,我说的可不是你!”
欲盖弥彰!闻歌险些嗤笑出声,但在那双窄长的黑眸换了盯视的对象,危险地朝她扫来时,她喉间一滞,聪明地将笑声转成了轻咳,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扯远了!倒是接着说啊,那个恕王力荐了韩定涛领兵出征,然后呢?”
云过不笨,但是比起腹黑如顾雁迟,狡黠如赫连闻歌来说,这实在只能说,是一个实心眼的孩子。于是实心眼的孩子半点儿没有察觉地被人牵着鼻子走了。“若是换做平常,自然是没那么容易。但当时没有人愿意放开京城这块大饼,加上北边儿北羌和弩月族善战且剽悍,久等不到朝廷回应,北边儿的将领已是乱作一团,各自为政,形同一盘散沙,去了,如果好的也就只是收拾烂摊子,不好,那可是要丢命落罪,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各方掣肘的结果就是韩定涛终于得了这个机会。彼时那些人都觉得韩定涛虽是武举出身,但自小在京城长大,虽然兵法可能读过不少,但却根本没有上过战场,何况这回战事不太妙,他顶着驸马皇族之名,去了就算不死,但也不见得落得了好!”
“结果韩定涛肯定是一战成名了,是不?”
“是!”说到此处,云过也有些激动,双眸灿亮,男孩子对于战争、英雄这类话题总是有种莫名的情结,“谁也不知道韩定涛是怎么做到的。他从京城带走的,不过三万兵力,但到了北疆,却说服了各方将领,任其调度,将北羌和弩月族大军阻在了定州城外,然后他趁着战事胶着,秘密组建了一支不过两千人的骑兵,绕过定州,直取北羌王庭,围魏救赵,这才解了东离之危。没过多久,烨京政变,他拥戴恕王成功登位,一时间风头无俩。只是功高震主,他在北疆得众将士拥戴,在朝廷又有不世之功,自是让新皇忌惮,没过几年,西陲不稳,乾帝便以此为由将他遣往松陵戍边,却偏偏将定安长公主和两人的独子留在了烨京。”
“那位长公主应该是皇帝的姐姐,那孩子……不就是他的亲外甥,居然用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当人质?何况那恕王若非得韩定涛相助,又怎能如此轻易登上皇位?他这样做岂不是恩将仇报?”闻歌有些愤愤不平。
“天家无父子!何况是姐弟?舅甥?”顾雁迟嘴角半勾,眸中隐现讥嘲,“自古以来,不管登上那个位子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坐上那个位子之后,都会变得多疑,何况正因为是有韩定涛相助他才得以登位,那韩定涛于他,更是如鲠在喉,飞鸟尽,这把良弓自然得藏。想来,能得以到西陲戍边,这韩定涛还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急流勇退,倒算是个聪明人。只是可怜了妻儿,非得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只是,那毕竟是皇帝的姐姐和外甥,日子应该还是不难过的。”
你又知道了?说得跟自己亲眼见到过似的。闻歌撇了撇嘴,但却也知道顾雁迟说得不无道理,便也闭嘴不言,只是又问道,“那这韩定涛到西陲戍边,怎的,却又有了什么虎威军,还成了什么镇西大元帅?”
这回云过没有咋咋呼呼地回答,反而是顾雁迟,像是看笨蛋似的瞄了闻歌一眼,“皇帝之所以派韩定涛到西陲戍边,而不是北疆,一是顾忌自己善待功臣的声名,二就是定州一役,韩定涛在北疆声名大显,如果让他去了北疆,那便是游龙入水,皇帝更要忌惮,西陲这里一向太平,少有战事,韩定涛要在此处立功却是不易,何况,将韩定涛妻儿留在烨京,他必然投鼠忌器,皇帝便也不那么怕他了。但他有功之臣,又是堂堂驸马,面子上自然要过得去,这大元帅之职不过就是那好看的鎏金罢了!”
“哈!一向太平?少起战事?那这松陵鬼域却是怎么来的?据说当时可是死了不只十万人,松陵城中无人生还,真真是生灵涂炭!”闻歌当然看懂他眉眼间暗藏的讽意,当下便是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顾雁迟却是浑不在意,仍是温温浅笑,“是啊!我猜,这也就是乾帝失算的地方!”
“其实,东离西陲相对北疆已经太平太多了。只是韩定涛运气不好,他刚到松陵没几年,南夏换了皇帝,那位武帝自来好战,这战事要起,只怕也是避无可避!之后十来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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