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雁迟没有问,但不代表他不想问,他只是觉得,即使问了,他也没法从闻歌那里得到答案,于是他采取了迂回战术,寻了个借口,把云过喊到了一边,“你刚刚说的‘溯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过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我是真没有想到闻歌居然是用‘溯术’找东西的!”在顾雁迟凝目间透着威胁意味,让他“说重点”的盯视下,云过一咬牙,豁出去似的道,“我只知道‘溯术’是上古相传的秘法,施法之人以自身的血为媒介,透过某些物件,能够感应到与物件相关的人或事,闻歌应该是以此为线索,所以,才那么会找东西!”
“你刚刚……问了她‘没有什么事吧’,这又作何解?”顾雁迟就是顾雁迟,一张口,总能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云过这会儿却也没有瞒的意思,反而由着面上的诧异与狐惑毫无遮掩地呈现,“我也觉得奇了怪了!这‘溯术’之所以是不外传的秘法,便是因为这法术虽然好用,但施法之人却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顾雁迟眸色陡然暗黢。
“施法之人能透过物件儿感应到与物件儿相关的人,可是那些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悲苦,都会十倍、百倍地反噬到施法之人身上!也就是说,如果感应到的是快乐,那施法之人会感受到数十倍,乃至上百倍的快乐,换了悲伤、痛苦,亦然!”抬起头,瞧见顾雁迟凝重的神色,云过暗叹一声,“你我都知道,大悲大喜,于自身,都绝非好事,何况要承受的是上百倍的悲喜,极损心脉,闻歌用这法术也并非朝夕,说实话,她至今还能安然无恙,便已然是一件怪事,不过还有更怪的……”
顾雁迟正敛目沉思,闻言,骤然抬起双目,望向云过,还有?
云过的神色也是难得的凝重,“这‘溯术’并非所有人都能施展,这头一条,便是以之为媒介的血,须得超出三道之外,不在六界之中!”
顾雁迟骤睁的双目因惊骇而瑟缩,非神非魔非仙非人非鬼非妖!
见他这般,云过有些不忍,沉吟片刻,终还是问道,“你可曾想过,赫连闻歌……究竟是何来历?”
“完全看不出来!”一段距离外,同样的暗夜里,关于这个问题,叶空禅也很是无力与懊恼。
“会不会跟栖凤山,或者月下谷有关?”看不出来历的也有可能是栖凤山的半神,或是月下谷的半妖,但……曲未浓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栖凤山凤氏一族几近灭绝,唯二存于世的年轻一辈,其中一个性别为男,另外一个却是领养的,换言之,并无半神血统,所以,闻歌绝不可能是凤拾欢。至于月下族的女人,个个身上都掩不去的**妖娆,闻歌却也是不像的,那么,她究竟是何来历?
叶空禅摇了摇头,不改凝重的神色,“如果与这两族有关,那还不算麻烦,就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有那个顾五……”
“他不是沧溟云家的弟子吗?”虽然没有明说,但那两个人的身份却也算不上难猜,只是听师兄话的意思,难道那个顾五也还有什么不成?
“说不好,我总是觉得……算了!只要我们彼此没有冲突,他的来历如何,还有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关系!”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顾雁迟在瞄她,目光中的审视让人很不爽,所以,在他目光再扫来时,闻歌忍无可忍了,“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你不难受啊!”他不就是想问那“溯术”的事儿么?做什么一副柔肠百转,万分纠结的样儿?
顾雁迟挑了挑眉,却是走近了她,手一摊,递到她眼前,手心里一颗红艳艳的果子,散发着清新诱人的果香,引人垂涎欲滴,“给你!”
闻歌有些愣住,他不是要问她“溯术”的事?方寸间,难掩复杂的翻搅,闻歌一时间,只能愣愣地瞅着那颗果子,半晌反应不及。
顾雁迟动了动眉梢,“干啥愣着?不想吃啊?”
“当然要!”闻歌回过了神,劈手夺了那颗果子拽在手里,却不知为何,在瞄见顾雁迟笑眯眯的视线时,耳根有些犯烫,“你哪儿来的果子?”刚问出来,她就觉得自己真是没话找话,这不?顾雁迟眼里戏谑的意味更浓了。“怎么?一颗不够吗?”
闻歌清了清喉咙,“是啊!我家赫连小白最喜欢吃果子了!这进了松陵原就没吃过,可馋得很!”她肩上,只敢在他们不远处溜达了一圈儿的赫连小白歪了歪头,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似乎在应和主人的说法。馋咩,人家真的很馋咩!
不约而同地转头,闻歌和顾雁迟的视线一同瞄向云过……腰间那只小小的囊袋。
云二只觉一种莫名的战栗窜过背脊,打了个哆嗦,在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中,身子一压,死死捂住了囊袋,“没有了!打死也没有了!”
没有了?谁信他?呵呵两声阴笑,四只手同时伸了过去,配合无间,两只挠痒,两只夺囊袋,阴气森森的松陵原上空就飘来一阵笑得诡异的咒骂声,“都说没有了……抢什么抢……我的果子!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土匪!强盗!哈哈……别挠,别挠!小迟,你知道我最怕痒的,哈哈……”
看着笑闹成一团的几人,叶空禅轻咳了一声,很是尴尬,反倒是旁边的曲未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而是瞪着一双圆鼓鼓的眼,直愣愣地瞅着。
闻歌笑着慢吞吞站直了腰,将手里被揉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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